题名:孤城记 作者:乱臣盗子 简介:被抛弃的小狗会不会永远对主人翘首以盼 监狱姛 卿言x何梦露 Tag列表:原创小说、GL、长篇、完结、现代、现实主义、破镜重圆、BDSM、荤素均衡
第1章 序章 卿言从押运车上下来的第一感觉是,鼻尖有点冷。 原来已经到了这样的季节吗? 她抬头望向不远处庄严肃穆的建筑,灰白色的堡垒被三面挂着通电铁网的高墙围住,而第四堵墙此刻正在自己身后,大门已被严实地锁住。道路旁也不能免俗,种着几棵梧桐树,乍一看和平常的马路似乎没什么区别,但刻意修剪稀疏的枝干在微微发黄的树叶的衬托下依旧显得有点悲凉。 又一座孤城。 “卿警官,”她身边正身着防弹装备手持枪械的武警一只手压着她的肩膀,这别扭的姿势让武警本人都觉得有些难受:“听说你在上一所监狱吃了不少苦头?” 卿言没搭话。 曾经让她感到无比荣耀的称呼此刻却讽刺得钻心剜骨般深刻。 她是被警察恨透的警察。无论武警或是狱警,都不会对她之前的遭遇表示一点点同情。她们只会咬着牙根,用溢满恶意的语调刻意叫她“卿警官”,似乎是不想让她因为长时间的牢狱生涯忘记自己从前做过的事情。 多数人,多数警察的心里都会有杆秤的。他们会对小偷或者骗子说一句“希望你在里面好好改造,争取重新做人”,可面对拐子、毒贩和黑警,他们只会说“你怎么还不去死”。 见卿言对自己的挑衅没有反应,武警也有些许不耐:“拽什么?长官的问话都不知道回答,看来在上一所监狱确实没学到什么规矩。” 似乎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威慑力,武警刻意地亮出自己腰间的武器:“难不成是监狱里不让看新闻吗?你的后台倒了!你就在监狱里等死吧!” “他还没开审吧?”卿言这才开口,“我说李富强。” 武警之间交换了一个嘲弄的眼神,回道:“怎么?还等着你的主子捞你?搞笑吧,他的钱和狗腿子这次可救不了他,多行不义必自毙!” 卿言没有说话。 而她此刻心里想的是,李富强决不可能活到开庭的那一天。王赟才不会就这么放任他活着。他会把一切对他具有威胁的人都除掉,而首当其冲便是李富强,无论李富强和他官黑勾结,做了多少年盟友。 而王赟才却偏偏让卿言活着——嘲弄、讥讽、玩乐,或是为了欣赏卿言因为永远错失了在看守所的面谈室里暴起将他杀死的机会而痛苦懊悔到挠心抓肺的样子,又或是想要将更深的恐惧施加在她的身上,让她死在最神智不清丧失最后一点尊严的时刻。 再或者,就像他那天在看守所说的那样,他只是希望她能明白,她对他而言就像一个处在青春期的叛逆女儿,而他依旧希望她学会顺从。 顺从,成为他的棋子,或者更好,成为他的继承人,他那个从没能拥有过的女儿。他会像欢迎一位隐忍多年的英雄一般将她从监狱中放出来,歌颂她在卧底工作之中的牺牲和付出,将一切既定的罪责如数推到已死之人的头上。 不会有人问责,也不会有人检举,一切都会安排的如同真实发生过一般妥当。 黑警摇身一变,成为卧底英雄。 民众看到了又一次惊天反转,媒体会对着潜伏在黑暗中却执意不肯熄灭的微光大书特书…… 而她会平步青云。只要她肯将过去坚信的一切抛诸脑后,将她惨死的搭档涂改成一个伏法的黑警。 卿言抬起头,再一次看向面前的孤城。 李富强多半会死在看守所,而她多半会死在这里。 ---- 王贇才 (bīn) 一个名字很拗口的大boss
第2章 女子监狱 “恭喜你,卿警官,你有个新名字了。” 与武警交接后,负责押送卿言的狱警没有在犯人入狱后的第一时间将镣铐拆掉,而是故意让她局促在比身型稍短的女囚用镣铐之间。比寻常女性高出一截的卿言不得不低头弓腰,像极了乞食的奴隶。 她们随意对她发泄着恨意。这是每个人内心都默许的一种复仇,向着那个曾经和她们同样穿着警服、却因为背叛了警服所代表的一切而锒铛入狱的罪人。 又有谁会苛责她们呢? 人权律师不会给卖友求荣的黑警一点好脸色,最公正的狱警也会为卿言被判的罪责感到不齿。 于是这一点刁难,已经不足以引起谁的感慨了,即使是卿言本人也是如此。 “‘囚犯32879号’,听起来不错吧?”她将卿言的个人用品和换洗囚服等物品重重地压在卿言半举的双臂之中,嘲弄般挑衅道:“也许这个新名字在监狱里还能保你一命,毕竟……‘卿言’这个名字,已经臭到人人都捏着鼻子走的地步。” 似乎是还嫌威胁得不够,狱警恶狠狠地凑近她。与卿言差不多的身高让她没有一丝善意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卿言的双眼:“你要记住,无论你在这里遭遇什么,都是拜你自己所赐。” 这位狱警话挺多。 她是卿言在新环境里接触到的第一个人。也许是为了稳定心情,卿言开始顺着她的话在心里对她做出些无关紧要的评价,就当是打发时间,或是分散精力。 疾恶如仇?似乎这样判断有些绝对了。也许她只是享受落井下石的感觉,又或者实行出格的正义能够减轻些工作压力。 总之,不是多么有城府的人。 比起直接显露出恶意的狱警,卿言更担心掩藏在未知之中的危险。 王赟才不会让她过得舒坦,这就是为什么她总在上一所监狱里被“特殊照顾”。可这忽然的转监却让卿言有些摸不到头脑。 之前的那所女子监狱似乎已经被王赟才打点通透。而贸然转监卿言,其目的恐怕不仅仅局限于折磨。大概是王赟才玩腻了猫鼠游戏,也看腻了卿言的悔恨和恐惧,终于将她从玩具屋丢进了垃圾堆。 幽邃的走廊走到了尽头,接着响起一阵开门声。狱警推她进入,语气一转,公事公办道:“32879,这是你以后的床位。限你三分钟整理内务,整理完毕后第一时间去监狱长的办公室报到。” 向监狱长报到?这倒是第一回。 以前无论是看守所还是监狱,都没有刚到地方就向监狱长报到的流程。可卿言也知道,此时开口问只会换来一阵刁难,于是便只能默默按规定摆放起物品。 她被分配的宿舍明显是特殊监,只有四张床,并排上下铺。床铺对面是两张宽大的旧木桌,木桌下整齐的摆着四个板凳。 收拾床的时候卿言注意到,这个房间加上她只有三个犯人入住。此刻除了她这个新来的,其他人应该都在劳动。两个下铺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而她的铺位旁只有空空的床板。虽然是空床板,但监狱同学生宿舍不同,是不允许在空床板上堆放杂物的。卿言瞧着那床板上连灰都没有一粒,足见她的室友、至少其中一个是个规矩的模范女囚。 只是模范女囚犯了什么罪才进到特殊监,这一切还未可知。 卿言唯一知道的事,便是她本人据说是监狱长亲自特批的单人转监,没有并入年转监计划。 想必是王赟才在背后搞鬼。 这次无故转监恐怕是他动用了关系,将卿言转进了比之前还要方便下手的监狱。之前他不仅调动狱内的女囚,还买通了狱警,而这次他买通的恐怕是更有权力的人。这么一想,这次监狱长的急切召见显得格外像一场鸿门宴。 卿言在心里读着秒,卡在最后关头将内务整理完毕。 好在狱警也急着将她送进监狱长办公室,没有在小事上刁难她。又或是这点刁难比起她之后要承受的,更像是在她身上撒了点灰尘,根本无关紧要。 恐怕她会死在这里,而且很快。 何傲君会在泉下笑她没用吗? 大概不会,但卿言知道,只有没用的警察才会害死搭档。 她没有资格害怕死亡,可向着死地走去的每一步都在吞噬着她残存的理智。 当监狱长办公室的门牌出现在她的视野范围内时,她手铐的锁链绷紧到快要卡进手腕间的骨缝里。 当枪口抵住何傲君的眉心的时候,她会是这种感觉吗? “至少卿言还活着”的想法究竟在最后时刻给了她些许安慰,还是让她离开得更加不甘,卿言已经无法得到答案。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活下去的那个人是何傲君。 何傲君还有家人,至少不会像她这样丧失活下去的理由。 可她知道若此刻站在这里的人是何傲君,恐怕和她会是同样的心境。 对死亡本能的恐惧和独活的愧疚感也会像蚕食卿言那样将何傲君吞噬。更有甚者若是卿言死了,王赟才没有理由留何傲君活着。 她生长在一个健全的三口之家,不足以满足王赟才对寻求镜像自我变态般的执着。 只有卿言能在王赟才的手里活下去,因着这份不知幸运还是不幸的相似成长经历,她成了王赟才病态的自我投射。而也因此,她还有着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翻案的希望。 这希望随着她的莫名转监,随着她走近监狱长办公室的每一步而逐步缩小着,小到几乎被恐惧和绝望湮灭。而窗外透进的树影像极了一只只枯瘦苍白的大手,交叠着将她推入深渊。 她会这样毫无成果的死去,辜负何傲君用生命换取的一切。 狱警敲门,得到应允后恭敬地推开门,敬礼道:“报告,犯人32879号已带到,请何监狱长指示。” “何监狱长”这个称呼让卿言猛然抬起头。 她此刻还被不合身型的锁链拘禁着,就连抬头都很费力。可她的目光还是越过狱警,定在办公桌后方那个安坐着的人身上。 那张脸她再熟悉不过了。 卿言曾不知厌倦地抚摸着她的侧脸。手指穿过她柔顺发丝的那种触感还保存在卿言的记忆里。那张她闭着眼都能在脑海中描绘出来的脸、那张她从未想过还能再看一次的脸,此刻正映着显示器反射出的白光,显得冰冷而僵硬,再没有曾经的柔和温润。 何梦露。何傲君曾经最疼爱的堂妹,此刻的何监狱长。 “让她进来,你出去吧。” 她开口,声音比从前低沉许多,再也没了丝毫情感。 声音的源头甚至没有抬头看向卿言。她不知是在看着屏幕,还是单纯地盯着眼前的东西发呆,所有精力都投注在自身一臂以内的距离中,分不出半个眼神看向门口的卿言。 狱警听令,将卿言推进去,自己后退几步,识相地带上门。 据她所知,监狱长早在押运车抵达的那一刻就关上了自己办公室的监控。狱警没有问任何多余的话,只希望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能按照监狱长的设想发展,尽管没人知道监狱长此刻在想什么。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47 上一页 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