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饭能送那么久吗?要不是你,季欢好端端的怎么会平白无故落水?她一落水,这家里大大小小的活谁来干?还有地里的田谁来管?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姜语白,我再警告你一次,别以为你嫁给季欢了,就能和季欢亲近,你自己有多晦气自己还不知道吗?季欢这次落水就是被你克的,你平日里离我们家的人远点,真是晦气,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把厨房收拾了,然后去后山砍柴?” 妇人的声音尖锐刺耳,而且声音极大,就连靠在床上的季欢都听得清清楚楚。 “好,我这就去。”姜语白似乎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谩骂,她平静的应了一声,端着手里空荡荡的碗筷径直去了厨房里。 从刚才的对话里季欢也清楚了刚刚那妇人的身份,那人应该就是原主的母亲刘凤梅,季欢强撑着身体想要出去和刘凤梅理论,但是身上实在是没力气,她胸口起起伏伏,半晌才平息了怒火。 季欢现在不单单是想改变剧情了,让她像原主那样窝窝囊囊活着是不可能的,就算不是为了系统的任务,季欢也得把这口气争回来,想PUA她?门都没有。 与此同时,房门外的辱骂声并没有停下来,“呸,扫把星,装什么清高,嫁给季欢前不就嫁过一个老头了吗?只不过你洞房的时候把人家克死了,要不是你家里那二两银子倒贴过来的嫁妆,你以为我会让你进门...” 辱骂声不绝于耳,季欢只觉得一阵阵恶心,原主这个母亲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语白忍受着耳边的辱骂,麻木的将木桶里的清水倒入锅里。 冬日里洗碗最是遭罪,尤其是农户家里为了省柴,都是用冷水洗锅,姜语白却好似感觉不到寒冷一般,机械的清洗着锅里的碗筷。 这些活她从小做到大,比这更辛苦的活她也时常会做,因此早就习惯了这些,至于那些谩骂,这些年几乎时时刻刻都萦绕在她耳畔,有自己父亲、哥嫂的谩骂,有村里其他人的谩骂,嫁到季家之后,又多了季家人的谩骂。 起初她还以为季欢老实,和季欢在一起会生活的不错,可是嫁过来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从虎口落入了狼窝,在哪里都是勉强苟活而已,对于她而言没什么两样。 姜语白有时都会想,若是这样的日子要过一辈子的话,那还不如早早去了,自己倒也能落得清净。 房间里的季欢勉强自己撑着床铺躺下,她身上这会儿稍稍有了点力气,不过还是浑身软绵绵的,季欢也不打算耽误时间,躺下来之后就开始认真的翻看剧情了。 季欢越看越是生气,这个原主也太过愚孝了,什么事情都是听她娘的,自己的妻子被谩骂欺辱,原主也是唯唯诺诺的,季欢恨不得把原主那个软包子揪出来锤两顿解气。 她胸口起起伏伏,半晌才稍稍缓过来一些,不过现在自己顶替了原主的身份,季欢打算好好教一教原主的家人做人。 眼下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尽快恢复身体,否则一直躺在床上,那才是什么都做不了。 季欢想着,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刘凤梅尖锐刺耳的声音。 “你把这鸡蛋打到季欢碗里,让她好好补补,按理说也不是什么大病,怎么还没好呢?家里的这么多的活都没人做了。”刘凤梅说话的时候毫不避讳,就差直接说季欢得赶紧病好,不然家里的活没人做了。 季欢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刘凤梅说的话都气笑了,原主是个什么人?就这种妈也能愚孝一辈子? “好,我这就拿进去给她吃。”姜语白淡淡的应着,转身就要往她和季欢的房间走。 就在姜语白正要推门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刘凤梅的声音:“等等。” 姜语白顿了一下,端着手里的粥转身静静等着刘凤梅训话。 刘凤梅眼神在姜语白身上打量了一番,带着几分不屑开口嘱咐道:“记住了,少去招惹季欢,你身上不干净,别再克到季欢,我们这一家子还指望着季欢度日呢。” “娘,我知道的。”姜语白低声应着,态度恭顺,宛若雕塑一般。 “知道就快去,什么事情都要我来叮嘱,哎,真是操不完的心。”刘凤梅骂骂咧咧的走开了,就好像一家的活全是她干的一样。 姜语白拿着手中的杂粮粥和鸡蛋,转身进了房间。 她将手中的瓷碗放到了木桌上,又将刘凤梅给的那枚鸡蛋打入碗中,用勺子快速在碗中搅了搅。 季欢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那碗杂粮粥上,眼下天都黑了,房间里也只点了一盏并不怎么明亮的油灯,季欢是真的饿了。 姜语白见她起来了,端着手中的瓷碗走到床边站定,她犹豫了片刻,见季欢挪动的费力,这才开口问道:“要我帮忙吗?” 季欢点了点头,“要,谢谢啊,我身上还是有些没劲儿。” 姜语白似是没想到季欢会和她道谢,轻轻摇了摇头,将瓷碗端到一边,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季欢扶了起来。 季欢靠在床头,闻着不远处杂粮粥的香气,轻轻吞咽了几下。 姜语白将瓷碗递到了季欢手里,季欢立马吃了起来,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会觉得直接把鸡蛋打到粥里太腥,但眼下饿的厉害,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姜语白安静的坐在桌边,等着季欢吃完,她自己晚饭只在厨房里匆匆吃了一碗杂粮粥,至于菜一类的食物,那些都被端到了大桌上,季满屯一家吃的其乐融融,而她这个不祥的人是不允许上桌吃饭的。 姜语白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搓了搓还有些酸疼的手掌,她下午的时候去河边挑水,之后又去了山上砍柴,回来之后又马不停蹄的给一家人做饭,而季欢的大哥一家还有两个弟弟却很是悠闲,一点帮她的意思的都没有。 也是,自己无论是在这里,亦或者是在之前的家里,都只是干活的工具罢了,没有人会在意自己累不累,更没有人会拿正眼瞧自己,自己早应该习惯了才是。 姜语白自嘲的笑了笑,很快又敛去了神色,平静的坐在那里,宛如雕像一般。 季欢吃了大半碗的粥才觉得胃里被填满了一些,整个人也都缓了过来一点,她视线看向姜语白,就见姜语白正坐在长凳上发呆。 因为看了整本书的剧情,季欢对姜语白的遭遇很是心疼,明明姜语白是个很好的人,却被蹉跎到早早去世,不过现在自己穿过来了,当然不会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在想什么呢?”季欢的视线看向姜语白,问道。 姜语白回过神来,快速的起身应道:“没什么,我去洗碗。” 说着,姜语白快速来到季欢身边,将床边的瓷碗端走,快步出了房间。 季欢看着姜语白远去的背影,稍稍叹了口气,看来这个时候的姜语白已经对原主彻底失望了。 房间里的油灯忽明忽暗,刚点了一会儿,外面又传来了刘凤梅刺耳的声音:“油灯里的油不要钱吗?点那么久还不吹灭,你当家里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娘,季欢刚刚在吃东西,我这就回去灭了油灯。”姜语白声音平静,似是对刘凤梅的没事儿找事儿早已经习以为常。 “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真是晦气...”刘凤梅口中的骂骂咧咧不断,一直到姜语白已经回到房间了还没有停下。 季欢要不是起不来,这会儿就想跑出去把那个疯婆子的嘴堵上。
第3章 姜语白进到房间里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径直走到了桌边,将本就昏暗的油灯熄灭,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季欢几度欲言又止,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你别听娘胡说,她说的那些话一点道理都没有,连听都不用听。” 姜语白倒是没想到季欢会说这些,手下整理草席的动作顿了顿,毕竟以往的季欢可是把刘凤梅说的话当做是圣旨,半点不敢忤逆的。 不过她也没有太过在意,只当是季欢觉得对不住自己,说些软话让自己好受一些。 起初自己刚嫁过来的时候季欢也总是说些软话宽慰自己,可每次刘凤梅或是季欢其他的家里人辱骂自己的时候,季欢没有一次为自己说话,反而让自己多体谅母亲和她家里人,让自己给他们那些人道歉。 之后的许多次全是如此,姜语白早就对季欢失望了,也不再奢望着季欢能像别人的妻郎那样体贴入微,或许真的就是她命该如此。 姜语白手上的动作不停,将那堆杂草整理好,继而躺到了杂草上面,将一旁的那床破旧被子盖在身上。 冬日的夜间本就寒冷,再加上她的身下只垫了一些杂草,彻骨的寒意很快便席卷了全身,她的身体因为怕冷轻轻打颤,不过姜语白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温度,因为不会有人为她做主,更不会有人关心她,她能做的仅仅只有尽快习惯而已。 在季家,没有人把她当做人看,包括季欢。她不是没有想过离开,可离开之后她一个坤泽又能去哪儿呢?冬日里本就没什么活计,就算有,人家也会要更有力气的乾元和中庸,她又能靠什么谋生呢? 地上的寒冷让姜语白冷的打了个摆子,她任命得闭起了眼睛,希望自己能快点入睡,只有睡着了她才不会觉得冷。 季欢等了一会儿,听到姜语白那边没了动静,这才想起来原书里原主的父母季满屯和刘凤梅认为姜语白不祥,一直让姜语白睡在地上的草垛上,夏日里睡在那里倒是还能对付,可现在是冬日,就连躺在床上的季欢都觉得冷,更何况是睡在草垛上的姜语白呢? 季欢稍稍撑起身体往姜语白那边看去,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窗边有零星的月光能够投射到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光影。 季欢勉强看到木柜边姜语白的轮廓,“语白,你睡了吗?” 姜语白迷迷糊糊间刚刚有了睡意,听到季欢叫她,赶忙起身,“还没,是要起来方便吗?” “不是,地上太冷了,你还是上床和我睡一起吧。”季欢接着说道。 姜语白愣在了原地,她和季欢成亲也有快半年时间了,自从自己嫁到季家开始便一直睡着草垛,季欢虽然明面上不说,但姜语白自己心里清楚,季欢也觉得她不祥,因此成亲之后也时时避着自己,甚至有时被她碰到一下,季欢都要后退好几步,怎么可能让自己和她睡一起呢? 季欢这是落水的时候脑子里也进水了?亦或是觉得刘凤梅今日骂自己的话太难听了,想安抚自己? 不过姜语白并没有当真,只当是季欢在说胡话,平静的回道:“不用了,我习惯了睡这里。” 说着,姜语白便又要躺下,刚刚积攒的那点热乎气,这会儿已经全跑光了,姜语白叹了口气,看来今晚她还得再挨一次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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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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