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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这边的研发人员。”
“早就准备着了，年前就跟几个一直被压制着的不错的人员谈了谈。”沈颖快速的回答。
现在的研发组成人员大多年轻，朝生更是如此，技术骨干年纪最大的也就30多不到40岁。年轻人有拼劲、狠劲，适应高强度加班，但同样的，一旦有另一个尖子想冒头，上面的人就会格外警惕，生怕自己被替代，就会使劲的打压。
沈颖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她还盘算着年后想办法抑制这样的风气。只是没想到，这些人倒是首先发难了。沈颖冷笑一声：“这倒好，不老实的刺头全出来了，也不用我费心的去找了。”
宫稚闻言，也就放了心：“好，年前孙静接触过宋芷，不过后来被人截了胡。A市就这么大，能从宋家口里夺食的也就那几家，查一查，应该会有端倪。”
沈颖点头，意识到宫稚看不到，于是放柔了声音：“我知道了。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这些的。”
宫稚唔了一声，放下手机。而这时，姜然终于从被窝里钻出了个脑袋，她举着耳塞，有些不好意思：“耳塞掉了，我都听到了。”
宫稚看了姜然一眼：“没关系，反正你现在也跟我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你还想要一个完完整整的姜家的话。”
看着姜然好奇的眼神，宫稚想了想，说道：“沈颖是宋芷的表妹，亲的。”
“什么！！难怪她们这么像！啊！幸好你哥当年没包她，这不就是通吃了么！”
宫稚黑着脸拍了她一下：“说什么呢？”
姜然嘿嘿笑了一声，随后举起了手机：“说起来，你要查哪家公司有异动，问我啊。”
“你？”宫稚看了看姜然打着石膏的腿。
姜然哎呀了一声：“我还有个塑料闺蜜天团啊。别人家的公司不好查，家里人说话总是会透出一星半点的。谁最近春风得意，谁最近心事重重，总能看出来的吧。别小看女人啊。”
第98章 98
沈颖忙到晚上才回来, 天已经全黑了，她回来时看到宫稚还坐在沙发上，忍不住走过去, 愧疚的抱了抱宫稚。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行动的。”
沈颖自己累点倒没什么, 但是想到因为那几个不省心的下属问题，让自己心爱的人熬夜等自己, 沈颖就觉得心痛, 顺道下定决心, 以那几个人的品性, 也别想在这行混了。
宫稚是有些困，生物钟不停的敲响警戒, 但她既担忧沈颖，又挂心宫家, 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睡的。偏偏无论是自己哥哥, 还是沈颖，都把宫稚当做小公主来疼, 有事自己就抗了, 舍不得让宫稚一起担心受怕，反倒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句话都不多漏出来。
“我没那么柔弱的。”
宫稚叹口气, 她转头从桌面拿出文件夹，递到沈颖手里：“这是有嫌疑的各家，我筛了一遍，有些问题的都放在这里了。”
沈颖低头看了几眼, 有些惊讶, 抬头看着宫稚：“这么快就整理出来了？”
她一向是知道宫稚很有能力的, 不让宫稚插手，其实一来是因为沈颖自己早做了准备，二来是真的舍不得宫稚劳心劳力。但是这件事从出事到现在，还不到一天时间里，宫稚就把有嫌疑的公司筛了个遍，这种事，沈颖都不可能做到。
说到这个，宫稚的表情也带上几分微妙：“……你永远不知道人有多八卦。”
沈颖奇怪的看了宫稚好几眼，再一低头，就看到董青的极光在第一位。沈颖有些沉默，她摸了摸极光的名字，这才问：“极光有什么问题？我年底的时候看过财报，没有不正常的支出预算。”
“因为没有什么问题，所以才奇怪。”
宫稚回答，她伸了个懒腰：“孙静接触过极光。”
这个消息沈颖并没有对宫稚说过，宫稚还是从一个外围女那里听来的，她跟董青有过几晚，无意中听到了电话声，很正常的公司交际，不过对方的名字和声音是个女的。当时外围女觉得自己可以攀上新贵，起了几分心思，所以刻意记了下董青身边的女人。
没想到被姜然的八卦天团们扒出了这件事。
也算是阴差阳错了。
“是，不过后来她就没有再接触了。”沈颖回答。
宫稚朝沈颖笑了笑：“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她接触过极光，接触过宋氏，但目前我并没有接到她接触其他公司的消息。那么就意味着，她从中选择了一家。当然了，不排除她的下家很谨慎，不过极光没有摆脱嫌疑，所以我把它列了上去。”
沈颖点了点头，她看着极光的名字，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极光这名字，还是我跟董青商定的。Aurora，是罗马神话里曙光女□□字，是黎明和希望的意思。”
他们同样在黑暗之中，但他们还可以仰望天空，看到晨光和黎明。
沈颖是个重情的人，宫稚一直都知道。沈颖的朋友也不多，董青可以算上一个。
宫稚拍拍沈颖的肩头：“不要担心，只是嫌疑而已。”
“我明白，只是你说的对。灯下黑，是我疏忽了这点。”
沈颖回答，她低头又重新看了眼极光的名字：“上一世，安之死后的很多年，我都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后来我开始报仇的时候，遇到的董青。他……可以算是上一世里，我最后的朋友和战友了。希望不是他吧。”
宫稚点头，又示意沈颖翻开第二页：“这里还有其他人。真是不看不知道，原来他们私底下小动作这么多。”
“生意嘛。”
沈颖回了一句，宫稚又挑了几个听来的八卦说了说。沈颖忍不住笑：“跟小说似的。”
“谁还不是个主角了呢？”
宫稚也跟着笑。
沈颖就沉默了一阵，随后才说：“以前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这个世界好像一本书，写满了我的痛苦给其他人看。生活里有那么多的巧合，一件件的，把我逼入绝境中，又交给我一个男人，好让我无路可退的只能攀附他，跟随他。以爱情为名义，困囚着我，还要逼我说一句，我很幸福，因为我有身边这个男人。他那么爱我，不嫌弃我身体不好，也没什么本事……”
宫稚抓住沈颖的手掌，沉默着。她知道沈颖说的都是对的，但是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一本书的话，她还是说不出口。她曾答应过沈颖一切要坦诚，但这一刻她还是犹豫着，没有把一切真相都告知。
就算它曾经是书，现在它也依旧是个完整的世界了。
“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你还有我……”宫稚说到这里，又用力的握了一下沈颖的手，带上几分玩笑的口气，“你看看他们，谁不是自己的主角呢？”
沈颖勉强的笑笑：“你说的对，是我想得太多了。”
她拍拍自己的脸颊，又定了定神：“我没事，就是胡思乱想了一下。不用担心我。”
宫稚唔了一声，又看一眼沈颖手里的文件：“我也可以来查。”
“没关系，无论是谁，我总是要一个真相的。”沈颖顿了顿，又转头看向宫稚，“宫家没事吧？”
宫稚挑了挑眉：“宫家能有什么事？”
沈颖笑：“没事就好，因为我总觉得，像这种情况，我虽然会一时的手忙脚乱，但并不会真正的陷入困境，所以应该有什么别的原因，可以把我钉死才会行动。”沈颖说着，她垂下眼眸，喃喃自语，“……或许，也是我想多了。”
“……先休息吧，我明天打电话问问我哥。”
宫家的项目是个机密项目，宫稚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打算明天跟老哥商量下再决定。她打了个呵欠：“我们回去睡觉吧。好晚了。”
“你先睡。现在时间不等人，我再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沈颖亲了亲宫稚的嘴角，她对上宫稚不赞同的眼神，朝她笑得温婉，“放心吧，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我还想和你一起长命百岁呢。”
宫稚看着沈颖坚定的眼神，最后还是没忍心强迫她。因为以沈颖那性子，只怕她会装睡到自己睡着后，再起来继续干活。
宫稚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你可以干活，但是今晚必须要睡觉，明天还得上班呢。现在公司不稳，你就一定要稳住。”
沈颖当然也知道这些道理，宫稚这么说，也不过是劝说自己休息罢了。
沈颖勾起宫稚的头发，轻轻的亲了下：“会的，我保证。”
宫稚这才回屋上床。她的手搭在被子上，突然问：【如果这是一本小说的话，那么嫌疑人应该是我们认识的人才对吧。】
【宿主，这已经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了。】
许久没有出现的系统回答，它的声音在宫稚的脑海里闪动着：【还是说，宿主你也觉得这是一本小说呢？】
宫稚沉默着，她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是的，我也动摇了。不过你说的对，我不应该想着捷径。】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虽然有些荒诞的事情发生，但它依然是真实的。宫稚看着天花板，她关上灯，天花板上只有窗外的灯光从没有合拢严实的窗帘缝隙里透露出来。
【你觉得会是谁呢？】
宫稚问。
【我只是个辅助系统，防止女主彻底黑化毁灭世界的……】系统回答，它想起这个就有点委屈，【如果不是宿主你偷懒，我早就已经功成身退了。】
宫稚笑了一声，她重新点开了大纲。在所有的剧情没有走完之前，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所以她故意拖着系统，只要这本所谓的小说大纲走完全部剧情，她才能放心的让系统离开。
只是这种想法，她不会对系统说明而已。
宫稚盯着朱颜的字样，过了许久，才说：“朱家最近如何。”
【股价平稳，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宫稚唔了一声，按照此前的大纲来看，朱颜野心很大，她既想对朱家报复，报复他们把自己像个货物一样的扔出去交换，又看上了宫家的权势，想要通过和宫家的婚姻获取权势。
那么……在没有结婚之前，朱颜似乎没有动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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