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忽然一重,罗玉书拍了拍她,语重心长道:“你们选了这样一条路,注定是要比旁人辛苦些,既然现在成了,一定要加倍珍惜,要好好对待人姑娘。” “嗯,我知道。” 又说了几句,陆迢提起两大兜药材“妈,我走了。” “开车慢点。” “嗯。” .... 八点多,陆迢就在医院门口等着,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差不多,摇下车窗向外张望。 果不其然,那人挎着包,一身半长风衣,黑色西裤,干练利落的走出大门。 冉宁一进车里,闻见了股浓浓的中药味,正奇怪呢,旁边的人竖起大拇指,抬胳膊往后一指,没等冉宁说话,陆迢就在她唇边偷了个香。 偷完立马归正“走了,去外婆家。” 等红灯时候,冉宁说:“对了,下个礼拜三我要出差。” 陆迢皱了下眉毛“几天?” “两个礼拜。” “这么久?” 冉宁虚拢着拳,在陆迢侧脸上碰了碰,笑道:“这哪久啊?你每次集训少说半个月往上,我才两个礼拜,不高兴了?” 陆迢鼓了下被冉宁‘教训’的做侧脸,快速瞄了她眼,然后脚点油门—— “高兴,我举手双赞成,你积极进步,我不能拖你后退不是?不就是两个礼拜独守空闺,我守还不行...” 冉宁笑她“去你的~” 到老人那里送完药材,顺便又住了一晚。 回来之后,陆迢算了算,她们还有三天。 临前一天肯定不能胡闹,临前两天胡闹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 十点钟上的床,快三点睡的觉。 陆迢的马甲线又明显了许多,冉宁简直爱不释手,亲着亲着人就滑下去,陆迢没辙,最后箍着这人的手,威胁道—— “再胡闹,绑起来做!” ... 完事儿后,两人躺在床上聊天,窗帘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像是有个人拿了把扇子在挥动,时隐时现的月光从缝隙中透出来。 陆迢忽然问了句:“你知道铁扫公主吗?” 冉宁枕在她肩上,愣了愣:“什么东西?” “铁扫公主。”陆迢咧嘴一乐,另只手在这人的脑门儿上弹了下“铁扇公主的妹妹,红孩儿她小姨。” “.....” 冉宁扯着被子懒得理她,脑门儿在陆迢的胳膊上用力蹭了蹭,就听这人咯咯的笑。 过了会儿,窗帘不晃了,应该是风停了,屋子里少了月光,顿时变得很黑。 冉宁的声音淡淡的,清冷中带着一丝慵懒,很性感也很舒服,陆迢闭眼享受—— “上星期我们科室来了个病人,罗院长主治的,报告出来那天...你知道他儿子过来跟罗院长问什么吗?” “严不严重?治愈几率?” “不是”冉宁摇了摇头,稍微撑起些身子“他问生儿子的秘方,还说自己已经有两个女儿了,所以三胎一定要生儿子,还问罗院长是不是他老婆有什么问题?不然怎么连着两胎都是女儿。” “他...傻逼吧,我妈没把他赶出去?” 冉宁倏地笑出声:“罗院长说让他去一号门诊楼,坐电梯上十二层。” “什么地方?” “精神科。” 陆迢眯了眯眼“差不多,是我妈能做出来的事,不过...那人的确是应该去看看脑子,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一天到晚想生儿子,再说了生男生女是男性决定,跟女人有什么关系,他应该再多挂一个号,查查看有没有大小脑萎缩。” 冉宁侧身伏进陆迢怀里“上回妇产科刘主任还说呢,小姑娘想结婚,先去妇产科走一圈,好好辨一辨是人还是鬼,张主任说她这是偏见,不能以偏概全,但我觉得吧,虽然不能一棒子打翻一船人,可现状就是这样,鬼总比人多,都别说妇产科,我们肿瘤科也是一样,以前白黎就和我说过,这种事情要想开一点,可能是我的悟性太低吧,我总觉得不该这样,这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或许这就是人性,善变薄情。” 陆迢翻身在冉宁头上亲了亲,揽着她...手指在那块凸起的肩峰上摩挲,声如泉,音如水—— “人心两面,水深难量,垃圾哪都有,但我相信情深的人也有,反正我不会跑,你不会跑,我爸妈不会跑,你外公外婆也不会跑,你数数这都多少优秀品格的人了?” 冉宁被她逗笑,刚刚的深刻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松愉悦的心情—— “你这人,讲道理还不忘夸自己。” “你调教的好啊。” 又聊了会儿,冉宁的困劲儿上来了,嘴里哼哼唧唧不知道说了什么,便睡着了。 陆迢捋着她的发,爱怜缱绻,望着清冷的月光眼眸都不由自主的温柔起来,在她发际落下一吻—— “睡吧。” ... 周三晚上—— 陆迢开车把冉宁跟罗玉书送到机场。 后备箱里一人一个行李箱,罗玉书是黑色的,用了好几年边角早有磨损,让她重新买一个,她不买,说这个用习惯了,再买一个还得磨合,她是念旧的人,一样都东西要不是到了彻底不能用的地步,她都不肯轻易更换。 至于冉宁的行李箱是粉红色的,陆迢给她买的,买回来的时候冉宁这边是拒绝的,可惜拒绝无效,箱子里还附赠了些大头卡通贴画,这个冉宁是死活没让陆迢贴,她没办法想象自己拉着一个粉色行李箱,上面还贴满了各种卡通贴画,别的同事打趣就算了,就怕罗院长淡定扫过时给出一句挺好的评价,那自己可就真的要钻地缝了。 目送两人过完安检,陆迢才走。 临走前,抬头看天—— 天气不错,碧海晴空,万里无云。 ... 罗院长年轻时候天南海北的跑,年纪大了也自然不在话下,无论身体状态还是精神头都不错,甚至比他们这些年轻人还要好些。 可到底年纪摆在那儿,飞机才飞没多久,她就被冷气吹得骨头发寒,刚想问空姐要条毛毯,空姐就把毛毯送了过来。 罗玉书一愣,便听空姐声音甜美,眼睛向斜后面的座位指去—— “是那位女士说您有需要。” 那位女士不是别人,而是冉宁,她不知道有人看她,这会儿歪着头闭眼睡觉,身上披了件棒球外套。 罗玉书认得那件外套,是陆迢的。 对空姐道了声谢,罗玉书便收回眼来,笑着摇了摇头,这俩孩子,出个差还这么分不开的。 ... 到了临市,有专人来接,直接送去提前联系好的酒店下榻。 他们这次不仅仅是开会,也是进行医疗帮扶活动,所以对方医院十分重视,尽量给他们的安排能好就好。 两个小时的飞机,冉宁睡了二十分钟都不到,之后又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或许太闷又或许吹风,等到酒店,她的偏头疼就犯了。 冉宁和另一个女医生同住,酒店隔音不怎么好,她们刚洗完漱想要躺下休息,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就随着咚咚的撞墙声吵了起来。 旁边的女医生捶床无语:“有病是不是?这都几点了?!” 枕头往耳朵上一捂,翻身硬睡。 冉宁头疼的厉害,被这声音吵得根本睡不着,翻遍行李箱也没找到布洛芬,一想到明天又要早起,于是也学旁边的同事硬睡。 手捂着耳朵没多久,枕头底下压着的手机发出震动声,冉宁捞出来一看,是陆迢。 旁边的同事已经睡着,冉宁起身去走廊接电话。 “喂?” 电话另一端,陆迢靠在栏杆上,眼微眯向前眺望,夜风清爽,吹得惬意。 “到了吗?” “早到了。” “那你也不知道给我发个微信。”陆迢声音一低嗓音略微沙哑。 冉宁歪着头,头抵在额侧揉“忘了。” 陆迢眉头一皱“头疼?” “你怎么知道?!” “你哼唧了。” 冉宁哭笑不得“我哪有?” 陆迢知道她的毛病,舟车劳顿后,偏头疼必犯,眼望着前面的光点,说道:“布洛芬在箱子里,另外还有眼罩跟耳塞,睡不着就戴眼罩,太吵就戴耳塞。” 冉宁捂着手机,诧异“箱子里有吗?我没找到。” 陆迢就猜到会这样“你把箱子打开,我跟你说在哪儿。” 电话一断,没过几分钟又拨回来,听筒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冉宁脖子夹着手机,她把行李箱从房间拖出来—— “在哪儿啊?” “箱子侧面有个兜儿,最底下有个拉链。” “没有啊...啊!找到了!藏在夹层里面了。” 一打开,果然什么都有,除了陆迢刚刚说的,还有一板胃药跟一副膏药贴。 陆迢低头笑,眼睛特别亮,声音自带混响“找到就行。” 冉宁拉起箱子“那我去休息了。” 陆迢又在电话里叫住她“别,吃了饭再睡,布洛芬不要空腹。” “都几点了...” “一分钟。” “...” 冉宁再一抬头,外面小哥就从拐角找过来了,外卖送到了自己手里,不多不少刚好一分钟。 “你...” 陆迢滑了下手机,扫了眼上面的时间“快吃吧,吃完早点睡,挂了。” 其实冉宁想问,她是怎么掐的点。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关心到的刚刚好,一分不差。 陆迢亦如此。 ... 这天—— “罗院长这是病例,还有我对一些情况的分析。” 连着两天会诊,昨夜更是一宿没合眼。 罗玉书接过病例报告,低头看了看,随即又望向眼冉宁,一身白大褂,脑后马尾简单清爽,漂亮是漂亮就是这脸上的黑眼圈,着实重了些,而且这个点,大家应该都去吃饭了吧? 她似乎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也是这么拼,这么不要命。 “吃饭了没?” 冉宁还在讲手术方案,听到罗院长问话,下意识的卡壳—— “呃...还、还没。” “人是铁饭是钢,怎么能不吃饭?东西放下,咱们先去吃饭。” 罗院长发话,冉宁当然遵从。 两人就近来到一家饭馆。 冉宁很贴心,端茶倒水,添汤布菜,她处理的很好,既不会觉得过分热情,也不会觉得手足无措,行为举止是一个晚辈对长辈的恭敬有礼。 罗玉书把鱼肉挑好刺,给冉宁夹过去。 冉宁微微颔首“谢谢罗院长。” “谢什么,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 罗玉书话落,冉宁的表情顿在脸上,心里细品‘一家人’? “你跟陆迢在一起,咱们不就是一家人吗?我已经给你外婆打过电话了,等这次回去,咱们俩家一块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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