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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予安不为所动，“我觉得我说的挺委婉的，要是还被得罪那只能是他们自己小肚鸡肠。”
为人处世这一块祁予安比起以前确实进步了很多，初中那会儿还是个小霸王，但现在已经能左右逢源了。从她和室友的交流中就能感受到，大小姐的人缘应该是相当不错。
祁予安：“对了，你知道这次第二名是谁么？”
沈凝：“谁啊？”
祁予安：“周远。”
沈凝：？
似乎，有点耳熟。
沈凝花了两秒钟响了起来，“周琴的弟弟。”
“没错。”祁予安说，“没想到还真有两把刷子，也不枉费他姐姐这么培养他。”
这次的大学生设计比赛并不是校内的，而是各大艺术院校联名举办的，所以范围很广，竞争也很大，没点实力，根本不可能突破重围。
试想几百号人里选前三个，这得是多艰难的一件事。
“看来有机会我可以多去你学校里走走。”
“干嘛？”
“物色物色人才。”
“噫。”祁予安窝在她的怀里，矫揉造作道：“你这个负心人，有我一个还不够吗？”
“嘶……”
祁予安：！
“我压到你伤口了嘛？”
沈凝：“没有。”
祁予安：“……”
沈凝：“就是牙有点酸。”
沈凝吃了一记枕头。
有一种雨过天晴的感觉，好像突然间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祁予安把拿到手的奖杯转手就放到了沈凝的办公室里，C位展示着，趁着热度顺便把一套作品也直接投入了项目制作。
而沈大老板也算慷慨，到手一套绝美的设计也不能亏待了设计者，于是一板一眼的给祁予安发放了一笔买断的酬金，本以为祁予安会大手大脚买个痛快，没成想她却开了辆新车回来。
祁予安思前想后，还是自己有辆车比较方便，免得着急忙慌的时候找不到司机打不到车，白白耽误了事情了。
寒假接踵而至，祁予安软磨硬泡，报了个驾校班。
结果上了两天就不肯去了。
“那个车里都不给开空调，手都冻坏了。”祁予安委屈巴巴的吹着自己已经肿了一圈的手指。
“为什么不给开，是你们钱花的不够多？”
“教练说，开了空调车就走不动了。”祁予安耷拉着眉头，“之前有个学员开空调上坡，结果到一半突然熄火，给又倒退着滑下来了。”
沈凝：“……”
“你们驾校的车是该换换了。”
本来寒假应该是要回家住的，不过祁予安是舍不得和沈凝的独处时光，所以特地报了个学校周边的驾校，自然就有借口，美其名曰留在学校住了。
而学校周边的这些驾校为了吸引学生，降低收费，那条件自然是不便细说，别说是空调了，能不突然熄火就已经是好事了。
但好在祁予安开车有经验，上辈子也是吧好手，所以稍微回忆一下，不用怎么练就可以达到标准。
省下来的时间，都和沈凝腻在一起。
可惜沈老板没寒假，公司几个新项目一举齐发，忙得头掉。
感觉突然又回到了在国外的时候，沈凝忙得头也没空抬，饭也没空吃，祁予安却总能悠然自在的躺在她办公室的沙发上，刷一天的热点饰品，或是淘一天的新品动漫。
“哦对了。”所以安静的办公室里，沈凝突然出声的情况还是比较罕见的。
祁予安当即睁大了眼睛，疑惑的看向她，“嗯？”
“白迪一审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祁予安立马来了精神，听说是好消息，心情就更愉快了。
“枪毙。”沈凝平静道，言语中像是完全没什么可意外的。
毕竟贩卖毒|品和走|私枪|支，不管是哪条都够她死几次的了。
祁予安其实也不惊奇，但还是心情愉悦，“既然这么好的消息，我们是不是得庆祝一下？”
沈凝没严肃一会儿就被祁予安那一脸吃货的样子给逗乐了，“你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庆祝。”
“这不值得庆祝么？”
沈凝想了想说，“我在想，要不要告诉苏瑾。”
祁予安也顿了一下。
“应该，没事吧？”她犹豫道。
苏瑾和白迪那档子事怎么都觉得已经随风散成渣了，白迪死不死的，苏瑾应该不会太在意，没准还会和她们一样停开的。
“毕竟是，在一起过的人。”
祁予安嘟着嘴，“可是她现在已经移情别恋了。”
沈凝：……
被大小姐的脑回路打败后，沈凝也正好把烫手山芋交出去，“那要不然，这个电话你打？”
“……我打就我打。”沈凝打她还不放心呢。
祁予安说着就打开了通讯里，一边点中苏瑾的号码，一边嘀咕着，“现在那边是几点？”
结果话还没说话，电话就已经接通了。
祁予安措手不及的愣了一下，她状似爽快的张了张嘴，结果还是在某种不可抗力下，卡得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来。
“喂？”电话那头的人道。
祁予安深吸了一口大气，“那个，白迪要死了。”
78、晋江独发
大小姐说话, 时不时的就要蹦出两句金句来，好在沈凝这次没喝水，但心头也还是沉了一下, 被这句直白的“通知”给弄得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继而就是一长段的沉默, 沈凝听不到听筒里的声音，但是光看祁予安的表情就知道应该不太妙。
等了一会儿，祁予安一言不发的又把电话挂断了。
沈凝看着她，等着她的转述。
祁予安苦着脸，像是回味了一会儿, 才抿了下嘴唇, “她说知道了。”
沈凝：？
“没了？”
“没了。”
“那你听这么久？”
“是她一直不说话，我不得等着？”祁予安无奈道：“这种事情我又不能催她。”
回忆了一下刚刚苏瑾说话的语气，起初那个“喂”还挺有精神的, 有一种时刻坚守在岗位上的亢奋，结果祁予安刚一说完, 对方就瞬间陷入了无尽的沉默，感觉最后那几个字都耗了她不少的力气。
苏瑾的心情应该还挺复杂的, 尽管她和白迪的回忆算不上多美好，但就像沈凝说的，毕竟是在一起过的人，再不济, 也一定是动过心的。
“哎, ”祁予安叹了口气, “你说以前苏瑾怎么会喜欢她的呢, 一个人真的可以伪装的这么好，前后差距这么大么？”
“这世上，本来就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祁予安闻言看向她, 她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弯腰将上半身撑在桌面上，然后再顺着宽敞的桌面，一点点凑近到沈凝的跟前，“那姐姐会不会有一天，也突然变得不一样？”
祁予安想，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那这个世界上，怕是真的再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信的了吧？
“不会。”沈凝回答道，没有经过思考，惯有的理所当然。
祁大小姐笑得一脸安心，她冲着沈凝的脸颊吹了吹气，“这么巧，我也不会。”
她直回腰板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不过这次看着来电的祁予安却如临大敌似的。
“谁啊？”沈凝问。
“我、我妈。”
可能是说谎说多了，所以总有一种莫名的心虚。她实在想不到这个时候母亲会有什么急事要找她，所以很大可能只是日常嘘寒问暖吧。
怀揣着这种念头，祁予安深吸了几口气，然而接通电话的时候，手还是抖了一下，差点没给直接挂了。
“喂，妈？”
“予安，你在哪呢？”
“我，我在学校呢啊？”
“你还想骗妈妈！”
祁予安：！
从这句话开始，祁予安就直觉到事情要开始不简单了。她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我、我骗你干嘛呀？”
“我现在就在你学校，你们宿管说你根本没留校！”
祁予安：……
这怎么还找学校去了？！
祁予安瞬间慌得头脑空白，对沈凝凌乱的比划了一堆，对方也是半个动作也没看懂，迷惑的看着她。
祁予安索性又放弃了，脑子里一团乱的时候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想表达什么。
“我我我那个……”她咬着牙，仅剩的冷静还在飞速的运转着，“哎呀，好吧我确实没住校，那不是室友都走了，我一个人住着害怕么？”
“那你在哪呢？”
“我在驾校呢！”
“驾校？”老母亲再次表露出怀疑，“那周围怎么那么安静？”既然是练车怎么也得有点动静吧？
“我这不是在车里呢么，车里隔音效果比较好。”祁予安毫不心虚道。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又是一个重击：“那你住哪？”
“我……”祁予安懊恼的闭了闭眼睛，沈凝则已经放下了手边的工作，悄无声息的走过来，抬手打开了她的免提。
左右要对不住一个了，祁予安心一横道：“我自己租了个房子。”
“你自己租了房子？”
“嗯……对啊。”
“在学校附近么？”
“有一点距离。”
母亲沉吟了片刻，结果又回到了前一个问题，“自己住？”
“……有什么问题么？”
“沈凝不也搬出去了，你不会是，又和她住在一起呢吧？”想想前阵子祁予安突然进医院那事儿就蹊跷，结果当时硬是被打哈哈混过去了。
好端端的祁予安上课时间，怎么就出了那么个事儿，还又是和沈凝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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