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多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肾上腺素飙升让他额头突突的疼。
对了,肾上腺素。
他拿出司机给他的套装,让华金和基努都过来。
“我们还有最后一个办法,这是刚刚我过来时那司机给我的。”埃德蒙多打开盒子将针头装在针管上,然后把它们插|进那个小瓶子里抽取肾上腺素,“把他上衣脱了,快!现在不是注重隐私的时候,我们得给他注射。”
“肾上腺素?”基努认出了那东西,“我们要怎么用它?”
“相当于强心剂,我们要给他的心脏来上一针。”埃德蒙多快速解释道,他举起那针用食指弹了弹针|头,随后用另一只手按住瑞凡的胸口寻找微弱的跳动。
他咬住下嘴唇,皱着眉又说:“但是这东西必须得他妈的直接打进心脏,而且要快准狠,我只看过一次给人注射,那操|蛋的医生就像用刀刺(stab)那样——”
“耶稣基督啊他快死了!”华金大吼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快把肾上腺素注射给他!”
“我知道!但你是医生吗?或者我是医生吗?这里有人是他妈的医生吗?所以别催我!”紧张到快要凝固的空气让埃德蒙多吼了回去,他抓着肾上腺素针跨||坐在瑞凡身上,紧接着用拇指找到了对方心脏的位置,像是给自己打气那样:“我要刺了!”
他不停地深呼吸调整自己,旁边基努和华金同样紧张。
他们都知道,就这一次机会,绝无仅有的一次。如果成功了,他们就能把瑞凡从死神那里拉回来,但如果失败了——他们很可能因此而加速他的死亡。
埃德蒙多能听见自己清晰的心跳声回荡在耳边,他咬牙——
“去他的!(葡语)”
虔诚而神圣的,他高高举起肾上腺素针,照着瑞凡的胸口猛地扎了下去。
砰,砰。
针头没入那苍白的皮肤,空气压力把液体注入了他的心脏。只有微弱起伏的器官瞬间充满活力,强力跳动起来。
伴随着一阵丧尸般的抽气声,瑞凡-菲尼克斯像弹跳盒里的小丑那样坐了起来。
他浑身都被汗浸湿了,双眼惊恐的睁大,脸颊上带着不正常的红,嘴唇干裂,同时发出破风箱一样的喘气声。
“我怎么了——”
听着对方枯树枝一样的声音,埃德蒙多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低下头,劫后余生那般笑了出来,而随着笑声,他紧绷的身体软下来,重心向后移动,就那么坐在了对方腿上。
于是瑞凡的注意力就从还插在他胸口的针筒上转移到了埃德蒙多那儿,在他的记忆里,最后一次相见两人闹得很不愉快,对方还放下狠话,永远不会再让他做他电影的主角。瑞凡-菲尼克斯剧烈的喘了两口,再抬头,四目相对。
淡漠的薄荷绿对上荡漾的深海蓝。
他们俩之间的距离,只有两个针管那么远。
谁也没开口。
好半天,久到门外响起了救护车的警笛声时,瑞凡终于打算说点什么,他抿了抿嘴唇,就像许多经典电影中主人公进行自我剖析前的开场那样。
然而埃德蒙多却抢先一步钳住了他的下巴让他抬头,咬牙切齿地教训。
“你得把那玩意戒了,听到没有,我不能——我受不了第二次了。如果你再、再敢这样吓我,我发誓——”
话没说完,他眼前出现了闪烁的星星,瑞凡的身影变得模糊,耳朵里先是嗡嗡的随后像被灌进了水。
几秒后,埃德蒙多摇晃两下,向旁边栽倒过去。
“都都!”
第4章 不听话的器官
埃德蒙多和瑞凡两个人在外界看来是完全不搭调的两个人,他们的性格天差地别,埃德蒙多热烈,敢做敢说,把自己的一切都表现在电影中,而瑞凡内敛,冷漠疏离,只有跟信赖的朋友在一起时才会露出真挚的笑容。
他们两个唯一相同的,大概是两人都有着不幸的童年。
事实上,在这个年代出名的大多数好莱坞明星都有着各自糟糕的过去,以至于‘没童年’差点成为了必不可少的因素。
埃德蒙多-莫雷拉生长在里约热内卢最臭名昭著的贫民区,母亲是个美人,但因为贫穷做了hooker,父亲不详,据说是个来自法国的有钱老头。
在埃德蒙多13岁那年他母亲由于性|病去世,安德森一家接管了他,两人很快成了朋友,埃德蒙多会带他到处去拍照,他也会带着埃德蒙多去沙滩踢球。
相对而言,埃德蒙多至少有个还算快乐的童年。
瑞凡有个大家庭,他的父母是‘上帝之子’的忠实信徒,崇尚自由繁衍,不做节育措施。瑞凡是他们的长子,从他有记忆起家里就有源源不断的孩子产生,他必须肩负起责任来,到街上卖艺赚钱以供全家人填饱肚子。
恶劣的环境让瑞凡成了环保主义者,以及素食主义者。
埃德蒙多曾在指导《我私人的爱达荷》时取笑他,当着他的面宰杀并吃掉了一只兔子,瑞凡为此罢工了一天,并两周没跟埃德蒙多说话。
两周后,当瑞凡终于原谅埃德蒙多,当天上午,埃德蒙多又穿着新买的狐皮大衣去了片场,于是瑞凡将生气延长到了一个月。
但他们仍然是很好的朋友。
就在两个月前,他们大吵一架,原因除了当时在场的基努-里维斯外谁也不知道。
面对采访时几人同样的闭口不谈。
吵架的头一个月,所有人都在看笑话,在猜测他们这次会是谁先道歉来和好,但没有,两人一度在公共场合碰面都不说一句话。时间来到了第二个月,这下所有人都意识到了,情况很严重。
那么这次的吵架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啊——
埃德蒙多的思绪戛然而止迅速下坠,由黑暗渐入现实。他感受到了亮光,挣扎着掀开眼皮,面前是大片的纯白,伴有消毒水的味道。
“你醒了。”
旁边的声音让埃德蒙多瞬间警惕,他扭头,瑞凡-菲尼克斯正穿着病号服半躺在房间里的另一张床上,他拿着个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好像是在创作乐谱。
埃德蒙多坐了起来,试图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他记忆的最后是他用肾上腺素针救活了瑞凡。
“你晕过去了,医生说疲劳过度。”像是看穿了埃德蒙多心中所想那样,瑞凡回答了他的疑问,“你身体不好,泡了水还赶去毒蛇屋,状态比我这个吸|毒过量的还要差劲。”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激怒你的往往不是对方做了什么,而是对方在某件事上的态度。
埃德蒙多就因为瑞凡的态度一下子火了起来。
“你怎么敢那么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吸|毒过量的!你差一点去见上帝他老人家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废了那么大力把你救活就是为了让你满不在乎的?”他跳下床从果篮里揪了个香蕉狠狠扔到瑞凡脸上,“我都说了你那一家子不是什么好人,难道你十几岁就去街头卖艺的经历还不够说明吗?”
“嘿!”瑞凡也生气了,“这事跟我的家人们无关,你别把他们扯进来。”
埃德蒙多瞪着他,突然伸手扯开了瑞凡的上衣。肾上腺素针在他胸口留下了一个黑点和一小片淤青,埃德蒙多用手指点了点那个地方。
“我救你的小命可不是为了听这个的,至少我值得一句谢谢,你认为呢,大明星?”他语气不善地讽刺道,“以及——在我看来这事跟你的家人们有很大关系。如果他们不是嬉皮士,你怎么会接触到那玩意,而且什么样的家长才会放任自己的孩子用大|麻缓解压力。”
“——看来我们又回到了起点,都都。”瑞凡带着他一贯冷冽的表情说道,“道歉,我要你向我道歉。”
埃德蒙多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过去。
“我道歉?你疯了吗,我才刚救了你,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他用力喘了口气,随后自暴自弃地挥了下手:“你去见鬼吧,我就不应该救你,你和你热衷于性|虐待的父母都见鬼去吧!”
这话激怒了瑞凡,他本不是一个情绪化严重的人,如果是旁人说出这种歧视性的话语,他会当做没听见,但现在是埃德蒙多在这样说——瑞凡不能忍受这个。他爱都都,对他来说,这是比背叛更加难以接受的。
于是他向转过身去的埃德蒙多扑了过去,同时按住了对方的手腕和后颈把他撞向墙面。
“道歉!都都,你需要为自己不恰当的行为道歉!”瑞凡抬高了声音说道,“如果你不道歉,我就不放手,你喜欢被按在墙上吗?”
埃德蒙多挣扎,两人倒在了最近的病床上并扭打在一起。
说实话,在打架这方面瑞凡不是埃德蒙多的对手,任何人都不是。
从里约贫民窟走出来的埃德蒙多-莫雷拉从只有土豆那么大的时候就听着枪声入睡了,所以瑞凡的钳制只给他带来了几秒钟的困扰。
很快,埃德蒙多翻身压在了上面。
他相当潇洒地喘了口气,随后抬起下巴,将凌乱铺在脸上的白色发丝扫开,一只手抓住身下瑞凡的领子揪成一团,另一只手按在对方胸口。
“哦,宝贝,小凤凰,你就是长不了记性,对吗。瞧瞧,哪次你跟我打架赢过了。”埃德蒙多松开了瑞凡的领子顺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动作亲昵,“我想对你好是我的事,别毁了它,那会是你的损失。”
瑞凡躺在那里尽量让自己喘的不明显,他抬头,有些记恨地看向埃德蒙多,但紧接着他眼神里多了些不该有的情绪。
从他的角度看,刚好能看到埃德蒙多一小截纤细却力量十足的腰肢。应该是刚刚的扭打拽掉了几颗扣子,那一片肌肤在宽大的条纹病号服下面若隐若现。再往上是领口,在他锁骨下面有几道自己拳头造成的淤伤,正散发着粉红色。然后还有他的脖子,他扬起的下巴,以及半张开的嘴——
突然很想伸点什么进去。
而且,都都的眼睛很漂亮,如果在口|的时候抬头对视,怕是会直接交代在他嘴里。
或者在脸上,那些东西顺着他海妖一样的脸缓慢的向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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