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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想象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地点再次相遇。 吴邪知道他必须做些什么了
第二章 根据三叔的微博，我觉得小狗见到小时候小哥小时候会抑制不住地想要冲着哥犯贱。 小张起灵因为身形比较矮，他一扭头就同黑暗中的吴邪对上了视线。 那双古井般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吴邪只是默默地对着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他的手枪上装有消音器，这个时代的人想来根本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跟张家人一对一打一架他根本没有任何胜算，不过他的专常是搞偷袭。 随着轻微的乒一声，那个张家人应声倒地，小张起灵还没有搞清楚吴邪究竟用什么武器击倒这个成年人时，他便感觉腰上一紧。 他竟直接被拦腰夹起，对方不是张家人。 “你是谁？”小张起灵虚弱地问。 吴邪并没有回答他任何问题，他只是挎着张起灵瘦小的身体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吴邪听到通道的另一头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不过他丝毫没有关心，他手中的枪只有七发子弹，刚才那一枪打了现在只剩下六发。 顺着来时的方向吴邪很快找到了他们之前打出来的盗洞，就在这时身后的陡然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吴邪啧了一声，随手将手臂中挎着的张起灵塞进盗洞，然后转身拔出了枪和大白狗腿。 小张起灵没做任何停留，他顺着盗洞便直接爬了出去。 他不能再落到那几个张家人手里，再放血他必死无疑。 在张家的身份非常尴尬，张家人对他厌恶的居多。 这次把他带出来当血包的人大概率不会被追责，要摆脱这样的命运目前只有两条路，要么能撑到成年，要么获得族内的认可。 前者以目前的境况来看十分困难而后者也没有容易到哪里去。 也许他该留在原地等张家人杀了那个怪人后再跟族人回去，然而不知是求生本能的趋势还是冥冥中有什么力量的指引。 小张起灵依旧强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往玉米地外头走去，直到他脱力被草茎绊倒在地。 他已经来到了附近的小树林。 那个人恐怕已经死了，张家人不会放过发现秘密的人。 正想着一个阴影忽然从侧面笼罩了过来，张起灵猛地翻过身来，他随即迎面对上了一个人戏谑的目光。 “哥哥，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那是个年轻的男人，或者说长相比真实年龄小很多的人，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论张起灵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只不过对方颈部和手臂上遍布的伤疤让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看着小张起灵冰冷而戒备的面孔，吴邪忽然伸手一把掐住了张起灵得小脸蛋：“问你话呢，有没有啊？” 看着张起灵被骤然瞪大眼睛，吴邪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他笑得极其放肆，仿佛是见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东西。 好一个闷油瓶，竟然也有落在他手上的时候！ 被捏着脸得张起灵依旧面无表情，张家的训练让他在任何情况都能保持冷静，更何况只是面对精神不太正常的人。 “没有是吧，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储备粮了。”吴邪说着松开捏着张起灵脸的手，并顺势在对方脑门上戳了两下，并咧开嘴角扯了个皮笑肉不笑的神经质表情。 很可惜闷油瓶还是对他的神经行为毫无反应，吴邪自讨没趣，最后他向后一坐，将手中弹夹清空的手枪扔到一旁：“得，真是无趣。喏，这个你看看。” 说着吴邪甩给小张起灵一本笔记本，这本东西他是从一个张家人怀里摸出来的。 “念给我听。”吴邪毫不毫不客气地说。 见张起灵看着他既不情愿也不乐意的模样，吴邪随口扯道：“我不认识字。” 随后他仿佛听见小张起灵叹了口气，大约是权衡利弊之后觉得还是听这个神经病的话比较合时宜。 于是乎小张起灵那还没变声略带着稚嫩的声音便毫无情感波动地在吴邪耳边响起。 显然这位张家人没有什么良好的记录习惯，他的笔记本中零零散散的什么都有。 比如今天吃面画了多少钱，下墓挖到了什么东西，随手画的涂鸦，甚至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摘录的短诗。 不过有价值的东西还是有的，这位张家人在他的笔记里用比较工笔的画风画了一只圆形的铃铛，然后还在旁边用几个小字做了标记。 听到这里吴邪从小闷油瓶手中拿过笔记本，吴邪皱着眉头仔细看了看，那只铃铛竟然是张家人极其重视的青铜铃铛的母铃。 而在那铃铛的一旁有小字则分别写着几个地名。 一眼扫过去分别是，江苏泗州古城，广西张家古楼还有四川宜宾烛龙潭。 其中泗州古城，张家古楼上头全部被打了叉而那个烛龙之海却被好几个圈圈住。 张家人这是要找这只母铃吗？吴邪看了许久，又将笔记本前后翻了好几遍确定除此之外在没有别的有用信息了这才合上笔记本抬起头。 大抵是年纪太小，此时的小闷油瓶相比于老闷油瓶来说对于面部的管理似乎还没有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程度。 于是乎吴邪很轻松地在小张起灵脸上读到了罕见的无语。 “你说你不认识字。”小闷油瓶最终还是发出了灵魂拷问。 “骗你的，我懒得读而已。”吴邪恬不知耻地回答，“还有，我姓关，想叫什么随便你。” 小张起灵本以为眼前这个脑袋似乎不太正常得人接下来一定会问他的名字，不过他显然低估了对方的脑回路。 “小小年纪的就是个闷油瓶，就叫你瓶仔吧。” “好了瓶仔，现在说说你的想法吧。”吴邪将手中的笔记本卷成一只圆筒朝着张起灵的方向点了点。 “我得回去。”小闷油瓶没什么波澜地说。 吴邪闻言挑了挑眉：“小朋友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我的肉票。” 小张起灵：“你可以把我送到金岭山，然后向张家要钱。” “你就这么想回去当个血包吗，你就这点志向？”吴邪斜了一眼对方，拿笔记本戳了一下小闷油瓶得脑袋，“你们张家人正在找的东西正好我也需要，放心我只用一下就好，等我用好了这东西就是你的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小张起灵站起来，他目光冰冷地看着吴邪，与成年后的冷漠不同此刻的小闷油瓶的目光中还能清晰地表达威胁与不信任。 吴邪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小张起灵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可下一刻他却身子一晃整个人软了下去。 “小哥！”吴邪几乎脱口而出。 他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倒下去的小张起灵 一瞬间犹如借接住了一个人性火炉，吴邪一摸对方的脑门手下更是滚烫一片。 吴邪皱了皱眉头，他随即一把揭开张起灵的袖子，看到伤口的瞬间吴邪得脸一下子阴沉下去。 墓里头得污泥显然对伤口的愈合百害而无一利，被反复隔开的伤口已经化脓溃烂，浓水在伤口周围留下了一圈白色的痕迹。 这样下去会得败血症的。 吴邪没有多做犹豫，他掏出随身的大白狗腿并放在打火机的火焰上烧红。 下一刻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随即将高温消毒完的大白狗腿靠近了张起灵手臂上放血的伤口。 吴邪眉头紧锁，他手下的动作十分轻柔，仿佛是挑开他自己手臂上得伤口。待伤口全部暴露之后吴邪直接低头将嘴唇靠近张起灵手臂上的伤口，将里面的脓全部吸出来。 简单地为张起灵处理完伤口之后，吴邪便将他背起，伤口已经烂得很深了，这样简单且原始地处理只是治标不治本。 他必须得给闷油瓶找药。
第三章 马庵村距离县城并不远，吴邪背着小张起灵一路小跑着赶到了城里。 分明半个小时前还那个跟他说话的小闷油瓶这会儿已经面色灰败，呼吸微弱，吴邪背着小孩跑得不时停下确认小张起灵是否还有心跳。 感谢黑瞎子给他做的体能训练，要是跟以前一样跑几步喘几口可能他刚到山下，小闷油瓶估计就凉了。 城里医馆里头守着的是个老郎中，走路颤颤巍巍，当吴邪跟一股旋风似的刮进来时，老郎中险些被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 “救人！”吴邪冲进来直接冲着那老郎中大吼一声。 虽然被吴邪的阵仗吓了一跳，老郎中还说话道还算利索。 他搭上了张起灵的手腕，随即皱起了眉头：“这孩子是急症，最快最好的办法是去打西洋进口的药，用那个盘尼西林什么的，但…” “西洋大夫在哪里？” “在东边的教堂里有几个洋大夫，但西洋药现在几乎都得用金子买，而且他们不怎么待见人…” “钱不是问题，管他待不待见。”吴邪说着再次抱起小张起灵夺门而去。 “真是慈父啊……”看着吴邪匆忙离去的背影那位老郎中由衷的感叹道。 城东边的洋大夫是个叫做爱德华的英国人，四五十上下一张马脸又瘦又长看着刻薄而苦大仇深。 吴邪到那儿的时候那爱德华正在教堂门口看报纸，见到吴邪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只抬眼扫了他一眼动都没动。 “这小孩快死了，你治不治。”吴邪用英文问。 爱德华用中文答：“我很乐意帮你先生，我虽然是个医生，但这里所有的药都隶属于，我的上司弗朗西斯爵士。” “我必须保证我那些远渡重洋来到这里的先生小姐们在关键时刻有足够的药。所以先生我很乐意帮您，但我帮不了您。” 既然不能用文明的方法解决问题，那吴邪只能用土匪的方法了，他掏出自己的手枪戳了戳爱德华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虽然是强人所难，但这个孩子对我很重要，看在上帝的份上，帮个忙吧。” 然而出乎吴邪对影视剧里头欺软怕硬的洋鬼子的刻板印象，面对枪口的威胁爱德华几乎是面不改色。 “我已经苟活许多年了，即使现在去见上帝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要是遇上那些贪生怕死的倒还好解决，这种软硬不吃的才是最难搞的。 眼看着背上的小闷油瓶呼吸越来越急促，吴邪咬了咬牙，开始盘算光天化日之下抢劫的可能性。 然而也就在这时，爱德华却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当然，先生我也可以帮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爱德华：“你得带我去个地方。” “好。”吴邪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这下子爱德华总算是有所行动了，他放下了报纸，然后引着两人进入了身后的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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