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封闭式走廊里,棕发少年正在向兰波信誓旦旦地保证,却忽然被迎面对上的人撞了下肩膀。 “哎呀,这不是[黑脚]拉辛嘛!你这是在和人家搭讪?等级差太多了啊,还是不要自取其辱比较好,这可是我给你的诚恳建议——还不快感谢我?” 撞上棕发少年的人反而先笑嘻嘻的打起招呼,身高甚至比兰波他们还要长出一截,块头相当壮硕。 “不用你操心这些,” 棕发少年——拉辛皱了皱眉毛,“我都没计较你没对我道歉,你倒先叫嚷起来了。快点让开,我们还要去上课。” “上课?” 那个大块头的眼睛眯起,在三人间逡巡一圈,最后锁定在唯一黑发的兰波身上。 接着,他忽然向兰波发难,“喂,你那眼神是怎么回事?好像很不高兴看到我啊!对我有意见?!” “…嗯?”被点到名的兰波困惑道,“我并没有……” “没有?你是想不承认了?” 大块头又往他那个方向迈进一步,咄咄逼人,声音大得让半条走廊的目光都汇聚了过来。 “喂,他都说没有了!” 拉辛想要挤进二人之间劝说,被大块头抬手就轻易推搡到旁边去,仅剩下看起来十分文弱的兰波站在他面前。 魏尔伦同样想要上前,却被兰波用手势打出暗号,示意他站在原地不准动。 “我对你确实没有任何意见,这是误会。” 兰波极为斯文的解释道,咬字间带着一点好脾气的温吞,“如果有哪里让你感到不愉快,我向你道歉。” 对方这种无中生事的找茬来得完全不讲道理,兰波不打算与他争辩出个高低,立刻选择退让一步。 “一句误会就想糊弄过去?我可没有那么好伺候!” 那个大块头反而被激怒,直接冷笑着举起拳头,就要朝兰波挥去—— 落点是最坚硬的颧骨而非下颚、鼻梁或眼睛等关键部位,战斗经验丰富的兰波迅速判断出敌人根本没打算真的伤害到他。 或者说,被交代过禁止对他造成真正的创伤。 ——这是来自学院的一次试探。 而此刻,来自普通家庭、在父母去世前被精心呵护的少年,只会对这种暴力感到陌生,身体僵硬,不可能反应得过来。 看来是上次情报部同事的身份暴露,让学院变得相当警戒,甚至刻意设计这种场景来妄图试出他的破绽。 兰波选择站着没动,放任这一拳距离他越来越近—— 预期的疼痛没有落在他的脸上。 那一拳被魏尔伦伸出小臂,牢牢架住了。
第6章 “你……” 见到自己的攻击被挡住,听从吩咐来找摩兰挑衅的大块头正要说什么,却被冷着脸的魏尔伦先一步握紧五指,坚硬的骨节急而沉地重重挥在他鼻梁上! “哇!” 围观的学生齐齐发出惊呼! “………” 这是开始头疼的兰波。 “嗷!” 大块头没能碰到兰波一根头发,自己便先惨叫出声,踉跄着往后退,但魏尔伦可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的人设性格本就是兄控,在这时候护短就是合情合理。 魏尔伦根本不打算听见对方的求饶,而是毫不迟疑跟着踏前一步,追着对方继续挥拳痛揍! 之前被兰波命令过非紧急时刻禁止发动异能,此刻的魏尔伦便没有使用重力,而是抬脚把对方踹得朝后摔倒,紧接着又一脚踩在对方的胸口上,攥紧他的衣领,一拳比一拳落得更重,把对方打得哭爹喊娘。 直到被“匆匆”赶过来的贝桑·托比拉喝止。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缪萨·库什内尔先生,你才刚来一天——禁止你继续对布鲁克·威特先生动粗!” 她厉声制止了这场单方面的斗殴行为,尤其是还在当着她的面继续揍人的缪萨。 缪萨不情不愿收回手,从早已鼻青脸肿的大块头身边离开,重新站回摩兰身边。 “是他先打算向我哥哥动手,在场的人都能作证。” 缪萨冷着声音,淡淡解释了一句自己为什么把别人揍得这么惨。 相比之下,他的哥哥摩兰简直是毫发无损的站在原地,连衣角都没有乱一点。 “摩兰,你来说。” 问了几个学生,也都只看见缪萨痛殴学长的画面;贝桑·托比拉无奈叹了口气,看向这位脾气更好的哥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 摩兰向贝桑·托比拉清晰而流畅地复述完方才事情经过,“这位威特先生误以为我对他有意见,想要教训我,但缪萨的性格一向很直接,又不愿意见到我受欺负,所以与他打了起来。” “什么打了起来,根本就只有他在一直揍我!” 布鲁克·威特捂着流了满血的脸嚷嚷,又气又委屈的向贝桑·托比拉告状,“我都还没碰到那家伙!”——他指着摩兰,原本假的不满也变成了真的。 “你是想先揍摩兰的,我看见了!” 拉辛立刻在旁边作证。 “那是他……” “好了好了,我的孩子们,” 贝桑·托比拉将所有声音都压了下去,“都先去上课,嗯?布鲁克,你需要先去找医生治疗伤口,敷点药膏。” 布鲁克·威特发出一声闷声闷气的哼唧,表示自己听见了。 “至于你,我的缪萨,” 目送对方离开的贝桑·托比拉转过身,用极为不赞同的目光看向魏尔伦。 “等课程结束后,我们需要来好好聊下关于你行为粗暴的问题了。” ——于是,这场风波到此暂且平息,从头到尾都没动过手的摩兰没什么事,但险些将人打成重伤的缪萨被要求今天下午放学后,去贝桑·托比拉的办公室接受行为指导。 哪怕拉辛在旁边又解释一遍他只是正当防卫,也没有改变贝桑·托比拉的决定。 兰波看了眼她重新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拉辛则只能小声的愤愤这不公平,明明是对方先没事找茬,怎么能怪到缪萨头上。 但不管怎么说,究极兄控的缪萨立刻就在这座学院里打出了名气。 没等到这个上午过完,大家都知道了刚来的那个金发弟弟不仅人长得漂亮,性格更是比他的黑发哥哥凶狠十倍不止。 当他的眼睛紧盯布鲁克时,就像一头即将狩猎的狮子。 魏尔伦不在意那帮人如何在背后说他不好相处,只担心自己是否会搞砸兰波的任务。 他没有使用异能,或者前段时间新学的格斗技巧,单纯靠体能就轻松暴揍了那个想欺负兰波的混账。 而且……他认为自己在那时的反应,也不算是违背了缪萨·库什内尔的人物设定。 谁叫那家伙太不经揍,竟然还敢对兰波挥拳,他就下意识动了手…… 魏尔伦偷偷观察兰波许久,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找到些许痕迹——但后者的眉眼间始终噙着一种略显忧心的温和,实在让他辨认不出真假。 “缪萨,还记得来之前叔叔是怎么交代我们的吗?” 他甚至被兰波用极为无奈的语气柔和提醒,“尽量避免与人起冲突。你向叔叔、也向我保证过的。” 这当然不是兰波在对他说话,而是他的假身份摩兰。 如果是兰波,现在只会平静的、慢条斯理的给予他惩罚,直至不打折扣地执行完毕。 而绝不可能用这种[我怎么实在管不住你]的口吻,软弱的试图劝他听话。 “………” 这样的兰波反而让魏尔伦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应对,只得撇过脸,假装自己不服管且不服气。 “唉。” 兰波忧郁地叹了口气,显得拿这个刺头弟弟很没有办法。 拉辛当然百分之百认为这是摩兰在担心弟弟之后会受罚,特意过来安慰他。 “没事的,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贝桑阿姨只是单独教育他几句而已。” “但缪萨肯定不会听她的话……” “啊、啊哈哈,这倒是,但我想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缪萨就坐在你身边呢,你让他给贝桑阿姨服个软就好。” “缪萨从小就很有自己的想法,他如果觉得自己没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愿意低头的。” 坐在桌前的兰波用手撑着脑袋,淡金色的眼眸里透出几分忧郁;连带压在白皙指间的墨黑发丝也不再显得整齐,宛若柔软绸缎皱出几道瑕疵,令人不由同样为他而忧心起来。 “…………” 魏尔伦只能继续保持沉默,假装自己是一个“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认错”的刺头。 身为缪萨的哥哥都劝不动他,拉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努力安慰摩兰,让他不要对此太难过。 摩兰好似被说服般轻轻点头,一切反应都是如此合情合理。 而实际上,他始终能感知到有各种探究的视线围绕在身上,或隐秘或直接,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 当夕阳下的最后一堂课结束,缪萨需要与他的哥哥摩兰分开,独自前往贝桑·托比拉的办公室。 摩兰则惯例叮嘱他几句后,先到食堂用晚餐——按照分配,每个人都有一份夹着生菜、水果与奶酪的三明治、南瓜炖豆子和味道很淡的鱼汤。 在旁人眼里,被贝桑·托比拉叫走的缪萨无法来吃晚饭,摩兰便将他那份三明治留下来,用油纸包好,只认真吃光了其余的食物。 接着,他在问过晚上没有必要参加的活动后,便起身往宿舍的方向匆匆走了,应该是打算在房间里等缪萨回去。 而同样有好几个人看见他进宿舍后关上了门,再也没有出来过。 此刻,窗外已瞧不见太阳的踪影,天空的光线迅速转暗,让这座失去了照明的学院孤独地伫立在被森林包围的黑暗里。 兰波打开房间里的灯,将三明治放在桌上,转而推开那扇窗户,好似仅是想呼吸下新鲜空气、看看风景。 仅从这两天的所见所闻,他便敏锐察觉到这座学院十分封闭,内部几乎自成一个生态——就像在尽量避免与外界的接触。 那他们又是如何传递情报的? 兰波想要验证这点。 何况在早上那场被刻意针对的试探里,他们一开始定下的目标很可能就不是他,而是算定会忍不住动手的缪萨。 换句话说…他们除了试探外,很可能还存在别的想法。 他的动作必须快些。 兰波的五指张开,翻掌便在手中精准构筑出一个立方体——比六面骰子还要小得多,深红色的空间壁极暗,在夜晚毫不起眼。 这是他的异能【彩画集】的使用方式之一,可以用从这片普通空间内隔离出一个凭精神力展开的亚空间,任他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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