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断点(原著向/失忆梗番外 BY Kanzume 一 “吴邪,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冷静。”小花扬手就拍掉了我烟,“你现在不太清醒。” 我笑了下,弯腰把掉在脏兮兮的地板上的烟捡了起来,弹了弹上边的灰,又叼了起来,“我很冷静也很清醒啊,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 我摸了下口袋,翻出一个红色塑料外壳的廉价打火机,把烟点着, 我看着被烟雾缭绕的小花,他的眼神里带着戾气的担忧过于明显,我觉得下一秒他可能不是再要拍掉我的烟,而是拍掉我的头。 “他出来之后就自由了,他会去哪里,我不知道。” 我只是完成了接他出来的这个契约,但是对于他而言往后的日子,吴邪本来就没有任何资格说三道四。 “我已经打电话给张海客了,他们过两天就到。”我看着窗外的长白山,又猛地吸了一口烟,“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小花抿了抿嘴,似乎在试图平息他的怒火,也掏了根烟开始抽,抽了半晌才哑着嗓子问我,“你就舍得?” 我没有回他,我只是觉得现实和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的那种。 闷油瓶这次格盘格得毫无征兆,距离我们从长白山下来,甚至还没有24小时。 我长期的精神状态本来就极差,而这天我和胖子好不容易把人接到,坚持到和小花胜利会师,可能是觉得突然安心了,前脚才踏进这里的小破旅馆,下一秒就直接咣当一下睡死了过去。 这是我睡得最后悔的一觉,因为睡醒睁眼就发现,盼了十年才给盼出来的闷油瓶,把能忘的事都给忘了。 一开始我们还以为他是张影帝上身逗我们玩,我笑着去搭他的肩,他有那么一瞬间有一丝犹豫,但是终究是冷着脸躲开了,我突然就意识到,他是真的什么都忘了。 我思考再三,最后选择告诉他,我们是偶然在雪山里发现了他,看在之前的旧交情上,就把他救了下来,他可以选择独自离开,或者等待张家来接他。 听到了张家,他点了点头,毕竟对于一个失忆的人来说,在这种情况下,或许最好的选择,就是去寻找家人。 我自诩非常成熟非常冷静非常完美地处理好了这件事情,可当我离开房间时,发现守在房门外偷听的胖子和小花,脸色都像活吞了尸蟞一样难看。他们看上去非常的担心,只是担心的对象并不是那个失忆惯犯,是我。 “这两天我先收拾下行李,”我对着小花眨巴眨巴眼,“两天后等张家来了,我就跟你的车去机场。” “你觉得这真的就是尊重他的选择吗?”这大概是这一天里第一千零一次小花在揪着我的领子对我灵魂拷问,“他只是忘了,但不代表他真的是想选择回张家。”他手劲太大似乎是想把我脑瓜里的浆糊都倒出来,晃得我几乎当场去世。 而这一次我真的没力气再和他辩论,也不想去和他吵为什么不能先把闷油瓶打晕了直接绑去吴山居。我只是握住了他的手腕,我说,小花,我真的累了,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会。 小花呸地一口把烟吐掉,伸手把我叼嘴里的烟又给扬了,他跺了跺脚,指着满地的烟头恶狠狠地强调,“你再这么抽下去,迟早会死。”便潇洒摔门而去,留下我一个人看着已经泛黄到掉皮的旅馆墙壁,苦涩地发呆。 二 这两天,我都在试图躲着所有人,小花似乎也觉得我没救了,多一句话都懒得和我说。只有胖子还在锲而不舍地在和我讨价还价。 我没吭声,在房间里不是疯狂抽烟就是在机械地收拾行李,无非是把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再按不同的打包方式再收一次进去,再拿出来,再放进去。 胖子看着我如此反复地没事找事干,便长吁短叹,在那里万分悲痛地表示天真终于疯了,就剩他孤儿寡老的以后要怎么办,过了一会又振振有词地和我朗诵不知道从哪翻来的毒鸡汤,苦口婆心地劝我别钻牛角尖。 当我发现他把我的烟都藏了起来的时候,他正在鬼鬼祟祟地躲在门后头找小花咨询北京顶级的心理医生要收费多少钱。 “胖子,”我拉开门叹气道,“我没事,把我的烟都还我。” 小花翻了个白眼,丢下一句我不想管了,一边头都不抬地敲着手机飞速离开现场。 剩下胖子像是被捉奸在床一样心虚地看着我,啰里叭嗦地解释了半天,才闭上他的嘴跟我进了房间,结果看到我放在床头柜上的鬼玺,又一秒破功,开始狂拍着我的肩膀叹息, “瓶仔他要是真的哪天突然想起来了,发现我们这铁三角就这样把他抛弃了,直接丢给张家那群王[]八[]羔子,得该多伤心啊!” 看我没反应,他又继续摇头,说他去吃饭的时候就看到闷油瓶一个人坐在小院里孤独地看着长白山,一动也不动,看得他老心疼了,但是由于被我勒令不许去找人家,只好远远地观望。 “你说你怎么地就不能直接告诉他呢!”胖子越说越激动,猛地一下拍得他自己掌心都红了,“你以前不是说要带人家回家吗!咱们说好的退休呢!” 告诉他什么呢,我看了看我一胳膊自己划出来的疤,想起了闷油瓶在刚出青铜门后对我说的那句“你老了。”不由得开始苦笑了起来。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这十年我自己干了什么事情,我自己最清楚,我的手上,沾了多少淋漓的鲜血。 所以当闷油瓶格盘的时候,我就觉得,啊,果然是这样,吴邪,看,报应来了吧。 现在的我,甚至不配爷爷给起的这个名字,吴邪,吴邪,无邪。 什么福建南边的小村子,想要和谁看那百年枯藤千年雨,都怕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我冷笑,抬起头看向胖子,他的双眼发红,仿佛想要揍我。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敲了敲我的房门。 “老板,”坎肩不敢与我直视,坚定地低着头看着地板,“张家到了。” “好。”这个时刻终究是到了,我走去洗手盆洗了把脸,正准备和坎肩走出去,就看到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了门口。 张海客进来就给胖子丢了包黄鹤楼,并拍了拍坎肩说, “两位,劳烦回避一下,我要单独和小三爷聊聊。” 我点头示意,叫他随便拖张椅子坐下。 “吴邪,这是你的什么计划中的一部分吗?” 张海客盯着我,挤出一个非常塑料的微笑。 三 虽然张海客笑得很用力,但他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警觉,让我觉得有点好笑。 “没有计划,失望吗?”我挨着桌子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怎么,不想继续聊了?” 他哈哈大笑,对我摇了摇头, “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吴邪你说吧,有什么条件。” 我也跟着一起笑了,“对,我有三个条件,你只要违背了任何一条,”我停顿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脸盈盈, “哎咱们那么熟就不细说了,毕竟你们也知道汪家是什么下场。” 张海客立刻有点尴尬,讪笑了一下,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我继续。 “第一,以后无论是谁出多高的天价,都不可以让他下地夹喇嘛。” “第二,不可以勉强他去做他任何不想做的事情。” 张海客用有点玩味的眼神回看我,”吴邪,你这个人,倒真的是挺有意思的。” 我回了他一个中指,伸手拿起原本放在桌子上的大白狗腿,刀刃的寒光仿佛还带着点血腥味, “第三,不允许在他面前提及吴邪,以及这十年间的任何事情。” 张海客沉默片刻便立马跳起来指着我鼻子反驳, “你是在玩我吗?你别忘了我们俩长得一模一样好吗,他要是问起来怎么办?” 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你只是因为之前的任务,要伪装成吴家的伙计。” “而且我不叫吴邪,” 我对着张海客眨了眨眼,拿大白狗腿指了指自己, “我叫关根。” 我平静地看着似乎陷入某种情绪波动的张海客,他像是想说什么,但是最终只是张了张嘴,站了起身,目光与我平视。 他呼了口气,“行吧我答应你。” “你们快点走,趁我还没后悔。”我挥了挥手,也不知道是在向谁道别。 我看着窗外的长白山,此时此刻,那双淡然如水的眼睛,也一定在某处安静地凝视这座圣洁的雪山。 而我,只有真正地离开,才能真正地结束这一切。 一直到张家的车队离开,我都没有回头,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山。突然地,像是有一股从远处山谷中卷起的风,冷漠无情地穿过我那已空无一物的心腔。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我知道,我再一次地,永远地,失去了一小部分的自己。 十年前,我以为我做完这一切之后,还能剩下一些什么。 没有想到,竟然什么都没有剩下来。 但是,我意识到,我终于可以停下来了。 至少我没有害死他。 他已经平安地回到人世间。 我拿起桌上的大白狗腿开始收拾行李,看到站在门外的胖子还在和我赌气,因为我没有去和闷油瓶道别。小花倚着墙一直在看手机,很公事公办地问我要不要走。 我点头,说我想回去了。 “我要回吴山居。” 我只想回到杭州,回到自己的铺子,或许就能恍如回到了当年。 回到什么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四 今年初春的杭州冻得要死,王盟他们都回老家欢度春节去了,吴山居只有我和胖子,冷冷清清的。 我搓着手叫了个海X捞外卖,反正这个死天气我是不想刷碗的,打死我都不想刷,情愿破财挡灾。 或许是这几年我终于回归了安逸的生活,而且被二叔勒令严禁搞事,老实做小本买卖,我整个人的心理状态和身体状态都得到了极大的改善。虽然嗅觉还是基本上和我古德拜了,但是与此同时我也对胖子放的轰天臭屁彻底免疫,仔细一想,倒觉得十分幸运。 在这熟悉的环境里度过的每一个充满了鸡毛蒜皮甚至鸡飞狗跳的小日常,都让我有种大病初愈的舒爽感。 虽然现在的我非常不愿意主动承认,但是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时间倒流回去给过去的自己连环十八掌,并抱住小花的大腿痛哭,叫他就算使用暴力手段也一定要劝住那时候莫名冲动的我,毕竟解语花永远是对的。 所以我为什么要把闷油瓶还给张家啊! 我一想起这事就觉得悔断肠,但是实在是拉不下这脸去找张海客要人。每当胖子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时候,我就坚决当一只鸵鸟,逃避虽然可耻,但是应该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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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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