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城转头就看见了昏睡的沈翊,这几天没有熬夜通宵,难不成是上车就睡觉?杜城扁扁嘴尽量把车开缓一点儿,进了小区,杜城看着外面的黑暗,偷偷在沈翊脸上香一个,然后下了车。 车灯面前飞蛾扑朔,杜城拿着螺丝刀就看到了突然亮起来的前方,转头就看着沈翊举着手机看着自己笑,“你在干嘛啊?小区会有人来修的,不安全,下来吧。” 杜城一笑摇摇头,“我跟你说啊,修灯呢,人人都可以,但是呢,能不能修好就不一定了,再说了,修好了路灯我才好看清楚你,你下班回家也更安全。” 沈翊一笑,给他打着手电筒,“蓄谋已久啊杜城。” “那当然,还有一件事我也在蓄谋,不知道沈老师愿不愿意答应呢。” 沈翊一愣,“你说——怎么了?” 杜城摆摆手,“好了嘛这不是,没事儿,男子汉受点儿伤怎么了——我说的事过段时间再告诉你,放心,对你肯定没坏处。” 沈翊看着他牵起来他的手,“你要不要上去坐坐?我顺便给你消消毒。” 暖黄的灯光下有些暧昧,杜城喉结上下一滚考虑了一下其中的信息量然后摇头,义正言辞地说,“我就不上去了,晚安吻就好。” 沈翊点头,吻别之后杜城抬头,“你先上去,我一会儿就走。” 沈翊乖乖听话回家就看到了爬出来的乌龟,换了鞋把它放回去打开了窗户,果然看着倒车离开的杜城。 路灯下聚集着蚊蝇飞蛾,沈翊低头从包里面拿出来纸笔坐在沙发扶手上就画了一个速写,还在背面画了一个修狗修路灯,猫猫打电筒的迷你图。 “修狗修路灯猫猫帮照明” 沈翊把画夹在了另外一本图集里面,已经有一指厚了,话说这还是两个人在一起后画的第一张图片呢。 周末沈翊把家里面收拾了一下,把所有的头骨画像放在了地上,盘腿坐在地面上,拿出来日记反复观看。 破绽,就是鸡蛋挑缝儿,不可能有完美的犯罪。 沈翊看了一遍又一遍索然无味的内容,然后突然抽出来一张纸。 “四月一日晴” “那天是愚人节,下着雨,我记得很清楚” 田林的话和晓玄日记本相悖,那相信什么? 沈翊瞬间起身开始满地找画,找到了四月一号和挨着日期的画一对比,果然。 任晓玄撒谎了,瞿蓝心也撒谎了。 周一上班日,杜城早早地到了办公室并且认为没有人比自己早了,结果就看到了计算机旁边的纸条: 看到马上来我办公室。 旁边还有一个警犭。 “怎么了?” “有新发现。之前为了确定头骨被更换的时间,我找来了学校优秀美术生的头骨作业,这里面有一些作品和晓玄日记上的日期能对上。这是二零一一年四月一日的水溶石墨铅笔的习作,而这是任晓玄同一天的日记,田林说那一天下雨了。” “……田林记错了?” 沈翊摇摇头,“首先天气的阴晴会影响光线,把这张素描和同一个人在相近日期下画的习作进行对比就会发现,这张素描的色调明显偏暗,一个优秀的美术生在短短几天内对同一个素描对象的明暗质感把握是绝对不会出现这么大差异的,再者说,湿度对铅笔的着色效果影响很大,在空气湿度大的情况下,素描的色调会偏暗偏滑腻,这两笔一对照,差异就很明显了。” 杜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要不我们差个天气预报?” 沈翊看着他一笑,“我当然查了啊而且我发现不止这一天,凡是那个‘男孩儿’出现的日子,天气都是不符合的。” “也就是说,任晓玄在她自己的日记本里面撒谎了?男孩儿的内容也可能存在撒谎?” 沈翊点点头,“极有可能。” 杜城手机震动,接了电话就往何溶月那里赶。 “尸体早已白骨化,所能做的都很有限,全都在这儿了。” 杜城接过来文件,“除了左侧右下方那道疑似刀伤的划痕,骨骼上没有明显的损伤,尸体的腹部,胸部提取到的土壤也没有检测出任何的毒理反应,致命的应该就是那道刀伤了。不过有一点儿我觉得很奇怪,这是在任晓玄的骨盆关节里找到的,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弄错了,以为是施工现场的杂物成分,但是经过化验之后发现是榕树花。而且在任晓玄的盆骨关节里有找到不属于施工现场的泥土成分。” 杜城接过来证物袋,何溶月继续说,“我将植物沾染的泥土颗粒和遗骨腹部的泥沙做了对比,结果差别很大。” “也就是说,操场并不是第一埋尸现场。” 何溶月点点头,杜城扬扬手里面的文件,“我拿走和沈翊一起研究研究。” 何溶月挑眉,“怎么,那么大一套房不要了?” 杜城看着何溶月无奈地说,“牛角尖能有多大的房子,再说了不可多得的人才当然要留住了。” 何溶月点点头,杜城突然转身,“是不是李晗跟你说什么了?” 何溶月恍然大悟的样子让杜城拍了一下额头,这简直就是指哪儿打哪儿了。 “榕树花?” “对,但我们在尸骨的周围并没有发现榕树的痕迹。” 沈翊皱眉看着尸检报告,杜城就喜欢看着他认真办案时吸引人的样子,还有画画时候的孤傲,简直就是让人移不开眼。 “这些事任晓玄母亲提供的任晓玄所有的画作,其中好几张画都有榕树花,我已经挑出来了” 沈翊赶紧接过来翻开,果然看到了榕树,有好几张都是两颗榕树,还有一张还有一个唇印。 “这个唇印我也发现了,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沈翊抽出来画看着这个唇印下意识就拿了任晓玄的画来比对,“形状基本吻合,是任晓玄的。” “这两棵树和这幅画,应该对于她来说有很深的情感意义。” 杜城点点头,还是一头雾水,案件基本没有什么进展,沈翊把画重新放进去,却在一个角度意外发现了不对劲。 “这上面还有一个唇印。” 杜城赶紧过来看,“这个唇印,有没有可能是那个男孩儿的?” 沈翊拿出纸笔,杜城就在一边看着他画画,那么认真严肃,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杜城看着画出来的嘴唇蹙眉,“这要是说是个男生,会不会……” “说是一个女人的唇更合适。” “榕树花,又称合欢花,象征着长久、纯洁的爱情,我葬于榕树之下,守护着偷来的长久。” 四年前的瞿蓝心醉酒笑着看着酒杯里的酒水,“可惜啦,偷来的东西迟早是要还的”
第17章 杜城抿嘴,“虽然任晓玄用的是男他,而且也明确自己喜欢男生,但是每次这个男生出现的时候,天气都是假的,也就是说日记里面也是假的,她在对自己说谎,这是人……个女孩儿。” 沈翊点头,拿过来纸,杜城想着事情顺便就拿起来笔递给了沈翊,看着他画出来一个女生,两个人拿着画一起去见了赵听涛,赵听涛一拍桌子,指着画就说,“就是她!” “是她,就是她,闯进来的就是她!” 沈翊看着画像中的人——瞿蓝心。 ——“画出来的画我能不能看看?” ——“任晓玄?” 如果只是认识,怎么可能第一时间就会认出来这是谁?沈翊抿嘴想着以前两个人为数不多的相遇。 瞿蓝心曾经对他说过,“我丢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榕树花开了,她却没能来。” ——“沈翊,希望你能遇见一个满眼是你的人,我已经遇见过了。” ——“我可是老师中的好学生。” ——“我们以前逃课就来这个游泳池。” 画画会从一定程度上表达画画人的心境,无论是任晓玄画的瞿蓝心,还是瞿蓝心画的赵梓鹏。 沈翊:【你现在人在哪里?】 瞿蓝心:【城北郊区有你们想要找的东西,我也要去找我的了】 杜城看着消息立马拉着沈翊上了车,“跟何溶月打电话,让她马上来。” 尘封十年的记忆被翻出,泥土慢慢挖走,时间慢慢倒流,瞿蓝心看着手机的消息,只可惜她最后还是没能画出来任晓玄,那幅线画,可能永远完不成了,就连家里面的猫,估计也没有了人照顾。 沈翊回头看着学校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手机,然后猛地拉着杜城上了车,“回学校,瞿蓝心想自杀!” 沈翊看着天台上的瞿蓝心加快了步伐,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瞿蓝心睁开了眼睛。 “瞿蓝心,你别冲动!” 杜城对着瞿蓝心的背影,瞿蓝心却丝毫不为所动,沈翊从大包里面拿出来画,“蓝心,这是我答应给你看的任晓玄的画像,四月一号那天下着雨,而你在篮球场打比赛,她为你加油,但我总觉得自己画的不够好,你能帮我完成吗?” 瞿蓝心转过来头,看着画中的笑脸,扬起来嘴角,“你已经画得很好了。” 沈翊摇摇头,“这不是你想要的,晓玄想要的,是你画的她,她发自内心的笑容除了你谁也没见过!” 气氛胶着,谁也不肯退后,沈翊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瞿蓝心抬头指了指沈翊。 “……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沈翊点点头,杜城有些担心地看着沈翊,“注意安全。” 沈翊看着下面被无限缩小的风景,感受着天台的冷风,周围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等到气垫还要再等一会儿,沈翊点点头让杜城放心。 杜城带着蒋峰一行人下了楼梯随时关注动静,然后立马拿出来手机催紧急救援队。 “头发剪得不错,你想跟我谈什么?你先过来,我们慢慢聊。” 瞿蓝心摇摇头,有些感慨地看着沈翊,沈翊看了一眼深呼吸一口气强撑着笑着说,“你别乱动,我过去。” 瞿蓝心站在边上,看着沈翊小心翼翼地模样转过了身,看向了郊区外,那里有两颗榕树,葬着她们的灵魂。 瞿蓝心拿起来沈翊画的任晓玄,手放在微笑的嘴角眷恋地笑了,沈翊趁着她拿画的瞬间,拨通了电话,杜城赶紧接起来电话,听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我们当初在酒吧的时候,我和你说过一句话:任何花都会枯萎,就像死去的人被遗忘。我不想忘掉她,所以我选择了回来,选择待在这里教书。” —— 打完篮球洗完脸,瞿蓝心没什么目的地走在走廊上,抱着篮球的瞿蓝心不经意抬头,就看见了本来应该空着的教室里面有着人,瞿蓝心站定认出来了这就是那个几乎所有学生都没有好印象的赵梓鹏。 瞿蓝心看着他的姿势抿嘴一用力就用球砸掉了一幅画,赵梓鹏立马闪开,瞿蓝心就看到了低着头怯懦的女生——那是她们第一次相见,赵梓鹏慌乱地逃走,篮球滚在了任晓玄的脚下,任晓玄红着眼睛不知所措地转身,就看到了逆着光站在门口的瞿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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