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仅直白地说道。 [只是我不想上班,还想要钱去喝咖啡吃下午茶而已。] 系统再一次沉默了下去,终于意识到对方突然跟它提及计划的改变,会不会是因为对方想要找个顺理成章的理由去高档的咖啡店奖励一下自己,就像是对方一直说攻略目标喜欢白毛,但却从未在攻略目标前露面,而是自己天天爱不释手地欣赏一样。 花言继续自己的流浪汉生涯,然而他无论是用热切的视线直勾勾地注视每一个路过的行人,还是热情地询问对方能不能给自己一点钱,都没能得到对方的回应。 每一个行人都目不斜视假装没察觉,然后步履匆匆地从他面前走过,仿佛他们都在此刻都有了急事。 花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个外貌和穿着打扮,在这里当流浪汉对于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来说是一件多异常的事情,他只怀疑是不是这个地段不好。 既然乞讨行不通,那他就主动出击吧! …… 此刻黄昏已至,赤红的火烧云在天际荡开,整座城市都笼罩着一层朦胧而又昏暗的红纱,熙熙攘攘的人流也逐渐稀疏,直到变得单行影只。 一名提着公文包的社畜拖着沉重的步伐,疲惫地走在这条已经没什麽人的路上。 他脑海里回想着这一天的遭遇,最近他像是被霉运笼罩了一样,无论做什麽都不顺利,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准什麽时候被开了也有可能,到时候肯定会让本就不怎麽和睦的家庭变得更加雪上加霜吧。 男人脸上神色愈发苦闷,他指尖不自觉地摸上另一只手空空如也的指根,低落的情绪拖拽着思维变得一片泥泞,他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存在的意义,自己人生的价值。 忽然,一道刻意被压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神秘的意味,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最近有些倒霉?无论做什麽事情都不顺心?” 男人下意识顺着声音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名披着斗篷带着墨镜的奇怪青年,后者没有戴兜帽,因此他能够清晰地看见对方那一头垂落在身后的漂亮的长发,雪白的发丝随风轻轻扬起,让人想到了拍在海面上的雪白浪花,墨镜遮住了对方的眉眼,也遮住了对方大半边面容,只能通过对方勾起的唇角读出对方仿佛什麽都知道的了然与自信。 男人站在原地没动,他警惕地打量眼前这个奇怪的青年,“你怎麽知道?” “当然是从你面相和周身的运势看出来的,老实说,先生,你印堂发黑啊。” 花言轻笑一声,白皙的手指微微推了推墨镜,“你最近无论是工作,还是家庭,都不太和睦吧?甚至不久前还跟妻子吵了一架?” 男人神色越发警惕了,在警惕的同时还有些不安,他伸手摸上自己的脸,似乎是在惊疑对方怎麽看出来的。 “你霉运缠身,乌云当顶,在我们这种人眼中,就像是源源不断冒着黑烟的工厂,想不注意都不行,而如果我没算错……”花言嗓音再次压低,用神秘又肃穆的口吻缓缓诉说,“你很快就要有血光之灾了,先生。” 男人闻言瞳孔骤缩,他一瞬间握紧了公文包,手心密密麻麻出了众多冷汗,忍不住再次靠近了那个神秘的青年,“那……” “哐当——” 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脚下就像是踢到了什麽,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男人下意识低头看去,只见一个碗正在花坛下面打着旋。 赶在男人神色发生微妙的变化前,花言迅速捞起了地上的碗,揣进斗篷里抹消的同时,不忘沉重地叹了口气。 “你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再糟糕一些,先生,你知道的,做我们这一行的都需要功德,因此我在注意到你时,就特意带着法器在这里等你,但没想到你身上的负面影响竟如此严重,差点打碎我的法器。” 男人听了这话原本因这个碗而产生的动摇瞬间消失,他喉头滚动了一下,仿佛真的感知到了被什麽无形之物缠绕的沉重,“请问……我该怎麽做?” “你应该知道等价交换的平衡原理,如果我们想要插手别人的命运,就需要别人付出一定的代价,这样缔结了因果契约,就有了可以理所当然出手的机会,在现在这个社会,最普遍、也最小的代价是金钱。” 花言目光快速扫过眼前西装已经有些破旧的男人,说出了一个数字,“基于你的情况,只需要五千日元就好。” 男人热切的视线一下子冷却了,说到底还是要钱的骗子吧。 他表情重归疲倦,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谢谢你,但是算了吧。” 在他即将转身离去的瞬间,身后那道那道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像是在注视一个愚昧的人走上不归路那样,透着遗憾。 “你确定要走吗?就连重要之物都在那一次争吵中遗失了,你还想失去更多吗?要一直在沼泽中浑浑噩噩吗?” 男人身体僵住了,他指尖不自觉地覆上那处本该戴着戒指的地方。 “我……” 他嗓音颤抖着。 像是在做什麽巨大的心理斗争,男人最终回过头,从起了毛边的劣质皮夹钱包里抽出了几张零碎的纸钞,双手鞠躬递给了对方。 “还请告诉我解决方法!拜托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比想象中的要容易一些。 花言唇边笑容越发真温和,他接过对方手中的纸钞,“当然,我一定会帮你解决问题的。” 随手柄钱放进了口袋后,他斗篷下的手中复制出了一支钢笔以及一个本子,“那麽,首先,先生,你能告诉我一下你想要解决的方式吗?” “解决的方式?”男人迷茫地询问,“我还能选择这个?” 花言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当然,如果你痛恨苦难源头,我就会帮你把源头根除,如果你只想回归平常,那我就会驱逐你身上缠绕的霉运。” 这番话说的隐晦不明,男人有些云里雾里,“我只希望我的上司不要再那麽刻薄,多少也理解一下他人的感受,希望我的妻子能够体谅我的难处。” “原来如此,看起来要涉及到两个地方呢。”花言笔尖点了点手中的本子,“方便告诉我,你的住处和工作地点吗?” 男人又一次警惕起来了,“你要这个做什麽?如果你真的什麽都知道,应该不用问我吧?” 花言没忍住低笑了两声,没有嘲笑意味,更像是单纯在为对方的话而感到无奈。 随后他笑容一收,面无表情地说道:“那是额外的价钱。” 言下之意是想要让他算这个需要多付钱。 这番回答虽然有些离奇,但却意外的有道理,男人相信了这个说辞,并在纸上写下了地址,写完他又有些后悔,犹豫着想要划掉,但花言手疾眼快地收了回来,于是男人只能迟疑地再次确认。 “你真的会帮我吗?” “真的。” “那你什麽时候才能驱逐我身上的厄运?” “大概一周吧。” “这样啊……那我什麽时候才能再见到你?或者说我怎麽联系你?” “靠缘分,如果你的问题没能解决,我们自会相见。” “好……好的……” 男人一步一顿地离开,近乎一步一回头。 花言注意到了对方的动作,他朝对方挥了挥手当做安慰,也许对方此刻已经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上当受骗了,可哪怕反应过来了也没什麽用,毕竟什麽都给出去了。 系统默不作声地观看了全程,并试图去解析自家宿主言语中的真假和行为举止用意,结果却发现解析不出来。 它抱着求学心态发出询问,【宿主,你真的会算命吗?】 它没检测到对方使用“超推理”,对方也没有复制一些什麽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样一来,对方会的技能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这也是它所不知道的副业吗?! [不会,算命什麽的都是我编的,他遇见的烦恼是我从他颓靡的神色和一直无意识触碰指根处环形的色差猜出来的。] 花言眼睛都不眨一下,[这其实算是一种心理暗示,只要他不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那只要说倒霉,他就会想起来最近遇见的所有糟心事。再加上能够对社畜造成打击的东西大部分源于工作和家庭,没有社畜会喜欢工作,所以只要确认家庭因素,工作就只是顺带的而已,既然他没有反驳我说他跟妻子吵架的话,就说明他们确实吵架了,至于在吵架中遗失的重要之物……我又没详细说是什麽,他自己会帮我补全的。] 听了一番分析,系统简直要同情这个男人了,【那宿主……他真的有血光之灾吗?而且而且……如果你不会算命的话,你要怎麽帮他驱逐厄运啊?】 [哦,血光之灾这个东西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毕竟如果切菜不小心切到手了也算是血光之灾对吧?更何况我也没说血光之灾什麽时候来,十年后也有可能对吧?] 花言心满意足地摸着口袋里的钱,十分好说话。 [至于怎麽帮他驱逐厄运,他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吗?我只要帮他教训一下上司,再了解一下他家庭中所遇见的问题,并帮他解决就好了,毕竟——我也不是那种拿钱不干事的骗子……] 花言指尖刚搭上帽檐,准备戴上兜帽离开,只听一道熟悉的声线忽然响起。 那道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和遗憾,细听还能听见因遇见了什麽有趣的事情而裹挟上的笑意。 “唉……你这要走了吗?可不可以给我们也算一下?我们也很好奇未来会不会有血光之灾呢。” 花言下意识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穿着驼色风衣的黑发男人,以及一名看起来像是拿对方没办法而欲哭无泪的白发少年。 那两人就站在不远处,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花言突然陷入了沉默。 并在脑海里跟系统说,[你看,我不会算命的证据喜加一,如果我会算命,我肯定会算今天适不适合当‘算命仙人版雇佣兵’。]
第14章 横滨最近有些不太平,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诡异,最近发生的事件虽然没到能够引起大范围伤亡的地步,但每件事却都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不仅无法判断这些事是不是都出自同一人之手,同样也无法看出对方干这些事的目的是什麽。 先是港口mafia的仓库忽然失窃,花费大价钱购入的货物在严密看守下不翼而飞,当时搜查的动作大到让横滨所有上班族都不敢再加班,却仍旧一无所获,至今还没找到罪魁祸首。 后是横滨突然出现的异能者杀手与擂钵街的暴乱,擂钵街的混乱程度众所周知,就连横滨官方组织都对那个地方视而不见,是名副其实的“垃圾堆”,而这次的暴乱却不同于之前零零散散的混混组织乱斗,更像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大规模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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