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翔阳去找友军,可这友军是个彻头彻尾的月岛派,只是挠了挠后脑勺,说:“我觉得阿月说的也没错……” “为什么!” 山口忠也不知道怎么给日向翔阳解释,但他也并非盲目地信任月岛萤,“那个球,不是拦网手一个人的功劳……吧。我是这样觉得的,但是他们怎么做到的,我也不太清楚,我想阿月应该看懂了吧。” 日向翔阳像个小豹子一样在喉咙里咕噜咕噜地看着月岛萤,就是说不出口请他解释这几个字。 因为……因为…… 月岛一副“你来求我啊”的样子是在是太讨厌了! 但日向翔阳等不了太久,最终还是败给了好奇心,对月岛萤说:“告诉我嘛!回去之后我来陪你练拦网!” “谁要你陪我练拦网啊……你练起来就没完没了的。”月岛萤实在不懂,这就是他求人的态度吗,“不过对你这种排球笨蛋来说,也只能想出这种理由了吧。” 和日向翔阳练拦网,对他来说也不是没有益处就是了。 月岛萤指了指下面正不知道在密谋这着什么的苏枋隼飞和孤爪研磨,“他们两个,在黑尾前辈拦网之前的那一次进攻的时候,刻意调动了木兔前辈的位置,让他在网前左右跑动,而最后进攻的时候,苏枋又刻意往木兔前辈的身后扣球,让他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那个位置小见前辈能扑救,但一传的位置过短,来不及组织太好的进攻。我想以赤苇前辈的性格,应该会重来的,但是这一球到这里已经拉扯了三个来回了。木兔前辈在叫球,以木兔前辈在这里的个性,要是不把球给他是最玛法的事情吧。为了以防万一,赤苇前辈还是选择了相信了木兔前辈。 “不过,这就是孤爪前辈的圈套就是了。” 说完了一大串,月岛萤都觉得有点累了。 “听懂了吗?” 他看向日向翔阳,后者已经完全CPU烧干了的样子,天灵盖上冒着热气,不知道是脑子烧坏了还是烧坏了。 各种意义上的。 “好可怕……这么复杂的吗……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影山是个笨蛋啊……” “别把你自己摘出去啊。”月岛萤撑着下巴,“不过除了你们都是笨蛋以外,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常规的战术就是了。” 只有足够了解的对手,才能利用他们每一个人的性格,做出这样的安排。 这就是孤爪研磨的强大之处,用他缜密的心思,为他恰到好处的排球技巧,锦上添花。 从前,是没人能配合他。 倒不是技术上差多少,平心而论,月岛萤很少会夸自家的人,但他认为乌野在整体上的实力是绝对不输给音驹的。 但一样的战术,他就是也能看透木兔和赤苇的个性,他想做,也没有人能配合他。 如果没有苏枋隼飞的掩护,这一切的一切,实施起来,可没有那么容易。 音驹走到决赛,靠的可不是什么运气啊…… “嘛,不过单细胞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干嘛突然又骂我啊!” 月岛萤没再回应,只是看着音驹要靠什么拿下最后一球,拿下这第二局的胜利。 上一球打得漂亮,这一球自然也不能让了。 苏枋隼飞故技重施,又往刁钻的地方打球,福永招平也算是配合,二者一起,让小见春树的救球之路十分的颠簸。 小见春树那也是不容小觑的自由人,没有福永招平的帮忙,他一个人也搞不过来。 两个人就刚刚好,偶尔还能给他一传直接传球的机会,打乱枭谷前排拦网的思路。 上一球中,最意外之喜的,不是木兔光太郎被黑尾铁朗单手拦下的那一球,而是赤苇京治的选择。 他们的这个打法,套路木兔光太郎是核心,又顺便试探了一下赤苇京治的反应。 如果他在那一瞬间选择了重新来过,再给一个好打的,其实也没什么。 不过就是重新安排,再确定另外的打法。 孤爪研磨的脑子转得快,苏枋隼飞也知道他的大概思路,一传守备的时候也跟得上。 但赤苇京治没有。 赤苇京治选择照顾了木兔光太郎不稳定的情绪。 他的王牌正在叫球,那他就把这一球交给他。 这一切源于那三个球的来会,让木兔光太郎稍微的散发出了一点点的焦躁脾气,而这一点点的不安稳的情绪,来自于整场比赛中,他们不断给他传达的信号。 他们是你最熟悉的人。 最熟悉的对手。 最熟悉的朋友。 我们一起走过了无数个集训营的日夜。 我们一起在森然的后山坡上跑过步,在充满蝉鸣的夜晚躺在草坪上看过星星。 在那汗水淋漓的第三体育馆里,几个人打了一夜又一夜。 在独属于我们的下天里,吃了一顿快乐的烧烤。 这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夏天。 而是三年三个夏天。 从三年前的那个春天开始,他们相遇了,然后携手共进至今。 我们是老朋友,也是要打败的对手。 他在东京的各种预选赛中,无数次的输给过他。 或许今天也不例外。 但或许,今天就是个例外。 他们比了太多的次数,已经记不清到底什么是练习赛,什么是正赛。 每一场比赛都是认真对待的,哪怕只是某个夜晚,只有六个人的3v3。 和他的对决,早就已经成了习惯,如数家珍。 那个成长了的,不再会耍小性子的木兔光太郎,不过只是在春高的舞台上,意识到无可后退的那个崭新的他。 可留在我们彼此的印象里的,是那个强大但又充满了不确定性的,可爱的木兔同学啊。 所有人的脑子里都是这样的形象,就算是一直将木兔光太郎视为超级明星的赤苇京治,也无法抗拒这两年开,木兔光太郎在他的脑海里留下的无数个印象。 那是一个鲜活的,挤满了高中三年所有的回忆的影子。 谁又能真正忘却。 一切只是下意识的选择。 可也是对手的选择。 苏枋隼飞侧飞快攻,擦着边线打了个直线球。 就像他给他们留下的印象一样。 多变,而热爱剑走偏锋,永远喜欢打在出界线上,赌一个天时地利人和。 可谁说天时地利,就不能是安排好的呢。 第179章 “音驹分数逆转,拿下第二局的胜利!” 局分持平,两个队伍又回到了最初的起跑线,没什么比这更好的安排了。 木兔光太郎畅快地喝了半瓶子的水,“黑尾真是越来越难搞了啊!可恶,我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你行了,别老想着上一球的事情了。等会又被孤爪套路。”木叶秋纪又去踹木兔光太郎的屁股。 两人就这么扭打起来,木兔光太郎去找赤苇京治评理。 可往常最是关注木兔光太郎的赤苇京治却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对话,告状告上门来的时候,他甚至都还没回神。 “赤苇,你怎么了?”木兔光太郎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手。 赤苇京治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有什么不对的吗?” “没有,和平常一样,请木兔前辈保持好现在的手感,别去计较那一球了。” “好好好,连赤苇都在这么说,我知道了。”木兔光太郎没把这当回事,转头又去和经理要毛巾。 只留在赤苇京治还在原地,微微发怔。 是啊,和平常一样。 明明和平常一样,那他那种直觉下的诡异感,到底是从何而来? 另一头,孤爪研磨一直躲在灰羽列夫的身后,观察着赤苇京治的一举一动。 只要他稍微表现出来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他就会立刻更改自己的方案。 赤苇京治的问题他倒是没看出来,却把灰羽列夫给看毛了。 “研磨学长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我刚才哪里没做好吗?”灰羽列夫甚至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衣服,怀疑自己是不是衣服穿反了。 苏枋隼飞偷偷掀起灰羽列夫的裤子边儿,卷了下去,拍了一把他的大腿,“这边,整理一下。” “啊!原来是这里啊,研磨学长你就说出来嘛,别这样盯着我,怪吓人的。” 孤爪研磨:“……” 怎么能有人笨到这个程度的。 但是,不会有人去提醒灰羽列夫他到底是怎么上当受骗的。 才骗完人的苏枋隼飞就已经凑在了孤爪研磨的身边,小声地说:“研磨学长这么赤裸裸地看着赤苇前辈,岂不是很容易就被他发现了?” “所以我才要人帮我挡着……你那是什么诡异的形容词?” 苏枋隼飞没介意孤爪研磨的吐槽,只是稍微用余光看了看枭谷那边的状态,挡住了孤爪研磨的视线。 趁孤爪研磨疑问之前,他先开口道:“我觉得赤苇前辈应该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嘛,倒是没什么逻辑,就当是我这种野蛮人的直觉吧。” “野蛮人是什么称呼啊……” 也不用苏枋隼飞说得太细,孤爪研磨自己也是有感觉的。 他和赤苇京治也算是宿敌兼朋友,虽说大概没有木兔光太郎和黑尾铁朗那么好的关系,但也是熟知。 他们也在集训的时候互相交流过一些经验,只是都不是爱说话的类型,自然看上去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好。 可这时间和空间拧在一起,留给他们的,却远不止表面上这浅浅的一层痕迹。 有时候,这样的关系,也有着不少的默契在呢。 第三局开场,苏枋隼飞看着赤苇京治看上去还未全部堪破秘密的表情,心稍微从嗓子眼里往下放了放。 这一放倒是不打紧,木兔光太郎却不知道在中场休息的时候被赤苇京治灌了什么汤药,行至第三局,打得倒是比前两局更给劲了。 黑尾铁朗拦网的时候没能抵得过他扣球时候的力量,险些被直接撞倒在地。 接球的时候站位不稳定被撞倒倒是挺常见的,但拦网的时候,却实在是不常见。 不过也是因为这拦网的时候,为了谨防木兔光太郎冲着个子稍微矮小一些的孤爪研磨扣球,打下来的时候正赶上孤爪研磨和黑尾铁朗换位置的时候,黑尾铁朗还未站定位置就去拦网,这才有的这么一下。 苏枋隼飞眼疾手快地从后面捞了他一把,才叫黑尾铁朗站稳了。 “小黑你是不是也加一下力量训练比较好?” 黑尾铁朗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这样的建议,居然是从孤爪研磨的嘴里说出来建议他的。 简直是倒反天罡了。 但眼下,他也实在是没什么反驳的话好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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