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往死里吃还是不行的。 因为隐约记得对方厨艺不错,于是古谷优直接将所有口味都尝了一口。 降谷零用一种装作不在乎,实则一眼也没放过的态度在一旁观看了全场。就像一个给自家主子尝试新罐头的铲屎官。 这个小插曲两边都很满意,轻松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宴会的现场。 这次的宴会开在一个东京郊区的小型庄园中,城堡一样的主楼着落在庄园的正中央,它的前面是一座豪华的喷泉,即使在寒冷的冬日也在照常运转。 复数的圆桌以喷泉为中心呈现散射开来,对称的围着摆放着相同的物品,古谷优凭借着自己优良的视力,远距离打量着今天的“菜单”。 虽不饿,但很馋。 而在古谷优观察环境的时候,也有人在观察他。 所有参加宴会的人的车辆都只能停在庄园之外,各式各样的豪车停满了大门外两侧的街道,时不时就有人望向古谷优他们的位置。 其他赴宴的人员衣着大多时尚但内敛,女士们的衣着大多靠剪裁和材料出彩,搭配着恰到好处的首饰,而男性大多穿着得体的西装,如果有装饰也只是手表袖扣领带丝巾……总而言之都比较优雅。 这就显得盛装打扮的古谷优十分像个妖艳的暴发户。 虽然因为对自己个人形象的要求,还有自身素质的限制,所以除了好奇的目光之外,没什么人指指点点甚至凑上前来,但这还是依旧难以掩饰古谷优是多么与众不同。 已经调整好心态的降谷零不着痕迹地检查了一下身边人的状态。 其实他最初选择这个装扮方案的时候,也是考虑了很多的,比如里卡尔会不会排斥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进而对提出这种穿搭方式的降谷零本人好感下降。 但考虑到从各种证据上看,里卡尔都不像是个社恐的人,而能因为无聊而主动为任务添加难度的显然也不会喜欢正常潜入方式,因此便赌了一把。 现在看来降谷零确实是赌赢了。 里卡尔看上去对现状很满意的样子。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古谷优在众人如影随形的注视下,带着降谷零一路来到了大门的位置,中途有不少行人都自觉主动地避让开来。 门口的位置站着两位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和白手套,胸前挂着对讲机的保镖,在他们前面是微笑着的,同样打扮得体的工作人员。 “不好意思,请出示一下您的请柬。” 降谷零同样借着这次的机会正大光明地望向古谷优——这种不对外公开的宴会想要快速拿到邀请函需要一定的人脉,说不定他能借此窥视到组织关系网的一脚。 古谷优平静地从怀里将请柬掏出来。 因为角度的问题,降谷零暂时看不见请柬上的人名,这时,在确认无误后,接待员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将请柬还给了古谷优:“好的,这边请。祝您度过愉快的一天。” 在离得够远,并确定附近没人之后,降谷零想了想,不死心地凑近古谷优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赞叹道:“不愧是组织,真是深不可测,竟然这么轻易就拿到了请柬……” 本来降谷零还想用自己作为“个体户情报屋”时的艰难时机衬托一下,好好哄一哄里卡尔,让对方稍微放松一下警惕什么的…… 结果接下来的发展让他把腹稿全部咽了回去。 “啊。” 里卡尔被降谷零在耳边说话的吐息弄得有些痒,不着痕迹地偏了偏脑袋,慢了半拍,才十分光棍地说道:“那是我刚刚偷的。” “……” 啊? 降谷零立刻试图找补:“没想到这次宴会竟然隐蔽成这样,连组织都没办法第一时间拿到请柬。” “如果换一个人的话,说不定任务就要失败了。” 见对方误会,古谷优摆摆手:“不,组织可以拿到请柬。” “不过我觉得这样比较有意思,所以没要。” 降谷零:“…………” 啊??? 万一被抓住,事情闹大了的话,那岂不是整个计划都胎死腹中了? 这么激进的人到底是怎么做了那么多次任务,都没留下丝毫痕迹的? 前任搭档就这么由着他? 无数思绪在安室透脑海里徘徊,其中,一个关键的问题尤为突出:以后自己做了助手,也要按照这个标准来吗? 第6章 古谷优对降谷零内心的动荡一无所知,自顾自地解释道:“比如,一想到现在场外有个倒霉蛋正因为丢了邀请函进不来,我就心情很好。” 降谷零……降谷零无言以对。 古谷优也没在意降谷零的沉默,简单回忆了一下之前看的庄园的布局图,在和眼前的景象对比之后,很快便敲定了自己的目的地。 虽然在外面的时候,古谷优就很眼馋宴会里的各种小点心,但当真正混进来的时候,他手里却只有一杯香槟。 古谷优端着冒泡的高脚杯,领着降谷零随便找了一个不算显眼也并不隐蔽的角落,金色的眼睛不带丝毫感情地扫视着四周,让原本正在暗中观察的众人不约而同地收回了视线。 降谷零回过神来,问道:“现在我们需要做什么?” 古谷优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杯子,回答道:“等着就好。” 对有钱人们来说,人脉相当重要,所以即使其他人到时候觉得他的装扮比较特立独行,在不确认的古谷优真实身份的情况下都会习惯性的保持礼貌。 不过私下里的讨论肯定是少不了的。 到时候谣言一传,阿道夫八成会主动找过来,省了他主动去找的必要。 古谷优抿了一口杯中的香槟,虽然身处用酒名当代号的黑衣组织,但他对酒水一直兴致不高。 不过有时,当他太久不喝酒,并因此忘记了酒水的味道后,古谷优就会在有机会的时候尝上一口。 ——并再度确认自己不喜欢酒精的事实。 古谷优忍住了自己吐舌头的冲动,但没忍住抬手将香槟浇到旁边的发财树上。 降谷零:“……”不喜欢也没必要给树喝吧? 他望着自家上司这么一套丝滑的小连招,在心底默默地吐槽的同时,犹豫着自己要不要陪一杯以示合群(?)。 古谷优自顾自地甩了甩杯子,想尽量避免残存的液体沾湿指尖。 这时,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不远的地方传来。 “怎么,喝不惯五万円一瓶的香槟?” 古谷优扭头,看见阿道夫的视线在自己身上转悠了两圈,随后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前妻死了,之后你就这么对她?” 因为之前被拒绝的理由实在是过于离谱,所以在那天结束之后,仍旧念念不忘的阿道夫特意使用了自己的人脉,进系统查询了一下古谷优的资料。 后来事实也证明,这家伙根本就刚成年没多久,从未结过婚,更别说是亡妻了。 这谎话说大不大,说小也确实是在撒谎,一般人可能从一开始就会意识到古谷优在满嘴跑火车而不会较真,但阿道夫如果不较真的话,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阿道夫确实看脸,但他同时多疑又敏感。 再加上在赴宴后不久,阿道夫就被一位尚且算熟的合作伙伴叫住,说今天来了个目前谁也没认出来的家伙,让他也去认一下人,看能不能摸出那家伙的底细。 他本来对此兴致缺缺,只是出于礼貌敷衍地没有拒绝,结果还真让他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阿道夫不觉得这是巧合,从这一刻开始,他便怀疑起古谷优的真实身份和目的,攻击性也随之提升。 面对阿道夫的阴阳怪气,古谷优面露不解:“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有哪里对不起她?” 阿道夫被对方的大言不惭震撼了一下,反问:“你拿你前妻的抚恤金养小白脸,算对得起她?” “说什么小白脸,你是色盲吗?” 古谷优将站在一旁同样大受震撼的安室透扯了过来,比划着对比着两人的肤色,道:“我可是在服丧呢,你可不要乱说。” 降谷零觉得自己被微妙地冒犯了。 阿道夫听后也愣了两秒,思考了半晌才不可置信地理通其中的逻辑。 这家伙的意思不会是:现代日本服丧期倾向于使用黑色的丧服,这个小白脸的皮肤也是深色的,所以服丧期也没关系吧? 因为古谷优的话实在太过抽象和冒犯,且平等地攻击了所有人,一时间还真没人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 不如说在阿道夫顺着古谷优胡说八道的逻辑试图阴阳怪气的时候,其实他已经输了。 这么一闹,阿道夫原本想引出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之类的话题已经完全进行不下去了,他脸色铁青地在原地盯着古谷优看了片刻,随后愤然扭头离去。 古谷优望着对方离开的步伐,摇了摇头,随后转向降谷零问道:“你说,他为什么就不信你真的是我找的小白脸呢?” 明明你初登场的时候身为侦探都被认成小白脸,怎么到我这里让你“本色出演”却不是那么回事了呢? “……” 这话降谷零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能转移目标:“话说回来,不是说阿道夫的助手也会跟来吗?但刚刚没看到类似的人物……有具体照片吗?” “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 说到这里,古谷优将手中的空杯子放到一旁的扶手上,掏出刚刚的请柬,将上面的名字展示给降谷零:“我偷拿的就是那位助手的邀请函。” 硬质的卡纸用刻印的方式裱上了金边,细看还有雪花一般的银花作为装饰,正中间的名字工整又漂亮,没有丝毫错认的可能,几乎刺痛了降谷零的眼睛。 他大受震撼:“为什么要故意选择阿道夫的助手,这难道不是单纯地给任务增加难度吗?” 古谷优一边收回请柬,一边解释道:“我原本只是想随便选个人偷的,但当我看见阿道夫的助理一个人在外围晃悠的时候,我就认定他了。” 说到这里,他抬头,望向了阿道夫消失的位置:“当时助理身边没有阿道夫也许可以解释为暂时有事分开,但既然到目前为止助手都被挡在外面……” “那就证明一开始阿道夫就决定和助手分开前往,甚至他现在可能连助手的请柬已经丢失的事情都不知道。” 降谷零很快明白了古谷优的意思。 如果一切如情报所说,阿道夫对助理十分信任,无论走到哪里都喜欢带着,那么从最开始,两人根本就只需要一份请柬就好了。 说到底,阿道夫的助理本身就没有到足够宴会主人单独发请柬的社会地位。 古谷优拍板定论:“那俩人之间,出了一些我们还不知道的意外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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