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心跳,尖叫不断。 如果不是明令禁止,这些人可能会往格斗区扔玫瑰花。 刚被宣布胜出的人站在原地微微喘了几口气,然后上前一步朝落败者伸出手。后者虽面露窘色,却还是心服口服地笑着回握住工藤新一,借力站起身。 工藤新一嘴角弯起一抹谦和的、却属于胜者的弧度。黑发几乎被汗水浸湿,晶莹的汗珠顺着侧脸滑下,再沿着漂亮的颈线汇进精致的锁骨。 制服衬衫的领口敞开两颗,显露着几分洒脱的随和。 军营生活到底还是改变了一个人。 朱蒂还记得,17岁的高中生侦探一旦遇到涉及肢体对抗的情况就火急火燎地联系降谷零或赤井秀一。甚至于在很多个惊心动魄的案件中,确保这位脑力工作者人身安全的还是那位天使般的毛利兰。 而现在,少年侦探的身姿比以前更挺拔了,肌肉比那年更紧实了,一拳打出去的力道甚至能击穿一棵比成人腰粗的百年老树。 “工藤,要不要休息一会啊?”服部平次挤在警戒线边缘,手里拿着毛巾和水,“都连续比了12场了,我看着都累。” 工藤新一把毛巾顺手搭在脖子上,接过水,仰起头喝了几口。 许是激烈的格斗让他体内激素不稳,手掌的力度和灌水的速度没有匹配上。晶莹的液体沿着嘴角滑下,聚在下颌线处,落在领口上,混合着汗渍泅开。 有些人的存在迷人得像一道光,看上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 “我倒是不累。”他轻笑着把水瓶丢给服部平次。后者给了他一个半月眼。 工藤新一的意思不言而喻。目前正是自由格斗的高潮阶段,所有人都眼巴巴地望着毫无败绩的他,有人盼着他接下来的精彩表现,有人指望后面的挑战者能胜他一筹。现在退场无疑会扫了众人的兴致,冷下来的氛围也会让接下来的挑战者难堪。 远山和叶拉了拉服部平次,于是后者知趣地没再说话。 “还有想要挑战我的吗?” 工藤新一有质感的声音在格斗场内响起。 大概是自带王者光环,这声音几乎穿透了整个场地里震耳欲聋的嘈杂,铿锵有力。 乌泱泱的人群瞬间安静许多。众人面面相觑,急切地搜寻下一个急着上去丢人的挑战者。 有一个比工藤新一高出两个头的魁梧男人动了一下。他身边的几个人察觉到这一点,纷纷戳他的胳膊做无声催促。 魁梧男人的额头上冒出一丝冷汗。 他的一位与他身材相当且势均力敌的队友在第9场被工藤新一一个干净利落的滑铲击溃,现在正缩在休息室里喝闷茶。 但为了军人的尊严—— 他慢慢抬起手,犹豫许久的话呼之欲出。 “我。” 魁梧男人愣在原地。 这一声带着几乎要溢出来的漫不经心,却和工藤新一的声线有着相似的质感。像是被人随手抛进死水里的一颗石子。 几乎没人注意到,工藤新一深潭般的眼底泛起一圈涟漪。 所有人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投向站在门边的年轻人。那人不知什么时候绕过玻璃橱窗走到了门边,眼下正略显慵懒地靠着门框,似笑非笑的眼睛望着看台中央。 朱蒂的嘴唇颤抖了一瞬。 一刻钟前才办理完新人入塔手续的人对总部的规章制度和基层潜规则一无所知,却敢当着95%的塔内社会成员的面亮相。不得不说,她现在对黑羽快斗的兴趣值也快要达到了一个峰值。 她不知道应该和众人一样用错愕的目光看着黑羽快斗,还是应该捂着脸表现出被迫成为全场焦点后的不知所措。 或者是一边鼓励身边人,一边期待强者对决的好戏? 她被选择困难症打败了。 最后这位小姐选择了目送黑羽快斗被几个管理员拉去换制服,然后目送对方神色自若地跨过警戒线走进格斗区。 ——一般人是把布条抬起来从下面钻,这人仗着腿长从上面跨。 朱蒂的嘴唇又颤抖了一下。 只是看着站在中心位置的两个人,全场的氛围就被抬高几个水平。 有那么一瞬间,朱蒂甚至怀疑黑羽快斗想要挑战对方并不是什么棋逢对手的跃跃欲试,而是单纯因为那人和他长得很像。 塔内人员的穿着几乎千篇一律。按规定,凡是训练和出任务时都要穿制服。外勤人员出任务的制服类似普通警察局的武警官兵,是统一的纯黑质地,往往在丛林野战时才会要求穿迷彩服。而训练时的制服色彩相对没有那么压抑,至少还能单穿一件修身的白色衬衫。 身穿白色衬衫、脚踩笔直军靴的两个人笔直地站在格斗场上。 与黑羽快斗不同的是,工藤新一的衬衫上有一枚特质的肩章,修身长裤的颜色是古着的军绿,而不是黑羽快斗的藏蓝。 相互致意时,工藤新一似乎慢了一拍。 就像是出窍的灵魂乍然回神。 黑羽快斗朝对面伸出一只手。 那只手修长好看。 朱蒂想到对方拨弄门禁卡时灵活的指尖,忽然觉得这样好看的手不应该用来端炮、拿炸药、或是用来痛击什么人。 ——应该在聚光灯下和扑克牌一道起舞,或是捏着高脚酒杯诱惑什么人心甘沉沦。 工藤新一眸光一沉。 至少在这种场合下,他不具备朱蒂那般浪漫的想象力。 他像一阵风一样闪到黑羽快斗面前,右手的拳直奔对方眉心。黑羽快斗面不改色地躲开。工藤新一分毫不让,步步紧逼。 在场围观的人屏住呼吸,各演播厅里盯着屏幕的人忘了手里的瓜子。 两人一进一退的动作带起一道道凌厉的风,肢体动作快得几乎变成残影。这种局面让扒着警戒线的人们不约而同地蹿起寒意。 朱蒂下意识地把手握成拳放在胸口。 上一次见到这种高段位的格斗局,还是在她入塔不久,赤井秀一和降谷零对战时。 转眼就是七年。 全场最不紧张的人大概就是黑羽快斗。他始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连被工藤新一逼到角落而纵身翻滚逃脱时,表情也没有一丝裂缝。 他单手撑地望着工藤新一。 连续打了12场的人脸颊上透着一点红,几个来回之后在原地站立时也微微喘着气。汗水顺着被浸湿的发端往下淌,单薄的衬衫几乎浸得精湿。漂亮的肌肉轮廓一览无余。 “你到台上来,就是为了表演怎么躲我吗?”工藤新一扯了一下衬衫领口,眉眼间透露着一丝不耐烦,“给我认真点。” “你没有给我认真的机会。” 工藤新一垂眼看他,看见黑羽快斗的嘴角一抹浅浅的弧度。 汗流浃背的人无声地叹了口气。 “我给你一个机会——”他弯腰凑到黑羽快斗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尖说,“往这里打。” “如果你打不中,那只能说明——” 你无能。 这三个字像鼓点一样落在两人所处的空间里,每一声回音都像浪潮一般,把周围刺耳的喧嚣和无关的目光席卷得更加遥远。 远到空荡荡的世界只剩下了两个人。 恍然间,他们像很久之前那样针锋相对,用少年的口吻说出最刻薄的情话,再在忘我的角逐过程中,沉沦在吊桥效应带来的餍足和快感里。 ——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时间足以泯灭那些可以称之为美好的东西,留下最为浅薄的针锋相对。 黑羽快斗收敛了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握住重新站直身子的工藤新一向他伸出的手,借力站起身。 紧接着他在包括工藤新一在内的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捏着工藤新一的脖子把对方按倒在地。 全场一阵惊嘘。 黑羽快斗迎着工藤新一半是惊愕半是“我就知道”的眼神俯下身,凑到他的耳边。 “但我舍不得。” 工藤新一攥着黑羽快斗手腕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如果这不是一场为调动塔内气氛而开展的一场单纯训练赛,工藤新一一定会为自己这一刻的愣神付出代价。 他迅速翻身反击。黑羽快斗松开对他的钳制,灵活地躲开。 工藤新一挥出去的拳比之前更加用力,踢出去的腿像是不幸中招就会立即半身不遂。黑羽快斗招招避开,并且非常听话地给予一定程度的反击。 ——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是放大水的反击。 朱蒂不知道黑羽快斗把人压在身下的时候说了些什么,她只注意到工藤新一的脖颈和耳根似乎也开始泛起了红。 ……看来是真的在用尽全力打比赛啊。 不知为什么,她似乎非常理解工藤新一。如果让她对上一个屡屡打不中且表情纹丝不动的对手,她也会很生气。 然后这位陪工藤新一一起生气的观战者看见了黑羽快斗一个漂亮的滑铲。 工藤新一原本已经避开,却不知是不是因为体力不支而没能立即站稳。黑羽快斗在彻底倒地之前有意无意地在工藤新一腰间勾了一把,于是后者失去支点和他双双倒下。 被连累的人跪压在黑羽快斗身上,后者一只手还搭在工藤新一的后背上。 世界安静了0.1秒。 大概是占据上位的人反应过来的速度太快,所以朱蒂没来得及往某些暧昧的方向去想。 工藤新一调动格斗技巧把人死死按在地上。黑羽快斗试着挣扎了一下,然后认输地举起双手投降。 朱蒂握成拳的手久久没有松开。 裁判开始宣布工藤新一连胜13场的卓越成绩,躁动的人群依然欢欣雀跃地吵个不停。 工藤新一率先站起身,向黑羽快斗伸出手,一双淡漠的眼睛却不知道在看向哪里。半躺着的人嘴角噙着笑意,盯着那只瘦长的手看了一小会,然后伸出手用力地握住。 黑羽快斗站起身时,工藤新一的脊背明显绷紧一瞬。 估计是这新人刚刚不按套路出牌的举动让工藤新一形成了条件反射。朱蒂想。刚把人拉起来就被对方撂倒的感觉可一点都不好。 被宣布获胜的人抿了抿嘴唇,不像结束第12场格斗之后那般轻松淡然。反倒是黑羽快斗,下了场之后就找了块能待的角落靠墙站着,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摸着耳垂。 他的白衬衫起了一点褶皱,除此之外干净得像是刚刚换上的新衣服。这人甚至没有流一滴汗,也没有像任何一个完成一轮格斗赛的选手那样呼吸紊乱。 他平静得像个没费丝毫气力就获胜的王者。 -- 朱蒂接完电话走进休息室时,看见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坐在长沙发的两端。 沙发大约有三米长。 她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坐在角落单人沙发里的宫野志保,对方朝她摊了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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