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多了一项。 柔弱。 将平日盖住大半张脸的刘海掀起来,才发现他五官精致秀气,天然带着惹人怜爱的忧郁。皮肤雪白,发丝凌乱,宝石一般的红眸沁了一层水雾,简直像脆弱的瓷娃娃一样。 而且小茶野同学的体重也很轻,不小心摸到他的皮肤也冷冰冰的,和书本里写的营养不良、体寒很像。 这样的长相和性格,是在原本的学校被欺负了才转学过来的吗? 好可怜啊,小茶野同学…… 毛利兰看戚月白的目光愈发温柔。 “不,我没有怪你,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戚月白把被震碎的自尊心收拾收拾倒掉,朝毛利兰露出个颤颤巍巍的感激微笑。 “只是我突然想起要吃的特效药忘在家里了,我检查完可能要回家一趟,可以请毛利同学去帮我和老师请个假吗?” “当然可以!”毛利兰毫不犹豫的应下,然后说出戚月白想听的话:“那小茶野同学你先进去检查,我回去报告老师。” “给你添麻烦了,毛利同学。”戚月白如释重负的露出个真诚笑容:“真的很感谢。” 毛利兰摆摆手:“都是同学,再说,小茶野同学一点也不重,抱起来很轻松。” “……”这个就不用着重提起了。 看着毛利兰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戚月白松了口气。 他抬头看了眼保健室的门牌,吐出一口浊气,转身离开。 不出意外,以后他估计得要对这类建筑敬而远之了。 用话术和楚楚可怜的脸骗过门口保安,戚月白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帝丹高中,他看着陌生的街景,视线落在玻璃窗上贴着的广告时间上,瞳孔一缩。 零几年? 这给他干哪来了啊? 身体却没给他捋清状况的机会,戚月白腿一软,险些当街跪下,他捂住心脏,扶着墙缓了几秒,提起一口气,凭借残存记忆快步往在学校附近的公寓赶。 哆嗦着摸出钥匙打开门,戚月白抓着门把手砰的把门甩上,便脱力跌倒在玄关口。 他跪在地上,额头抵住冰冷的地面,双手紧紧勒住胸口,用尽全部力气去大口呼吸,却只感觉那把火从心脏蔓延至咽喉,又将大脑搅的天翻地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戚月白再也坚持不住,思考和意识同时被掐断,陷入黑沉的昏迷之中。 他做了个梦。 梦里,是大火、尸体和歌声。 那似乎是一场战争。 两个头颅,四只手臂的怪物站在无数尸体和白骨堆成的山上,凝结的鲜血蔓延成河,天上的云朵也被染上污色,唯一纯洁的风带来了难言的讴歌,咒语一样,诅咒着尸骨上的始作俑者。 那歌声,密密麻麻,晦涩难懂,如无数的鼓槌敲打钉床,让人喉咙收紧,难以呼吸。 尸堆上的怪物突然扔下左上手臂抓着的血淋淋的断臂,转过头朝梦中固定的视角,也就是戚月白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后,他忽的消失了,下一秒出现在眼前的便是一张无限放大的,怪物狞笑着的脸。 “去死吧!” 戚月白从梦中惊醒。 借着客厅窗外漏进来的光,摸黑找到玄关墙壁上的开关,开了灯,身上那股莫名的疼痛已然消失,现在的他神清气爽到像暑假工最后一天。 他刚才好像做了个梦,梦见了……哪吒? 还有首特别特别难听的歌,给哪吒都听笑了,现在还在他脑子里游着呢。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戚月白晃晃脑袋,试图将脑袋里那如蛆附骨般的难听歌声晃掉。 谁曾想不仅没成功,还让那歌声加大,像误按了音量键似的,震的人脑壳疼。 戚月白揉穴位的动作僵硬住。 如果他没疯,那这歌,大概也许,是从他大脑里发出来的吧。 骨传导啊? 他小心翼翼的歪头,然后像小时候看妈妈拍坏掉的电视机一样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歌声令人惊悚的音量变小稍许,像在做回应。 戚月白呆了两秒,果断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十几秒后停止录音,外放。 播音孔中只有他清浅的呼吸声。 戚月白大大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是他疯了而不是唯物主义战士失去了他的面罩。 好像也没好到哪去欸? “……” 在玄关口抱着脑袋emo了一会,戚月白不得不起身面对现实。 他手动无视脑袋里的歌声,掏出口袋里的翻盖手机,找到班主任的号码,发去补假短信,又着重提起请老师帮忙给毛利兰带个他已经安全回家的信。 做完这一切,戚月白也勉强习惯了在脑袋里嚎个不停的歌声,他站起来,准备巡视一下原身的家,毕竟是他以后要住的地方。 重生就送房子,赚了。 戚月白心态调节的相当快。 俗话说,来都来了。 再说,一觉醒来国籍都变了,他总不能跑去和大使馆的人说他是从十几年后穿过来的名校还没毕业的中国魂,v个诺贝尔奖绿卡看看实力? “……” 至少他还有个高中学籍,能考回去无痛当海龟,零几年还是很好找工作的。 ……这算好消息吗? 想到他还要再经历一遍兵荒马乱的论文和艰难险阻的答辩以及一脸茫然的求职,戚月白顶着一脸死相环视一周。 可能是原身刚搬来不久的原因,这间公寓比起住所更像酒店,但面积着实不小,住五六个人都宽裕。 他推开离玄关最近的门。 这里好像是厨房……? 戚月白看着地上的尸体大脑过载。 一时间,房里只剩那歌还在不忘初心的呕哑嘲哳难为听。
第2章 深更半夜,颅骨放歌,孤男寡尸。 要素过多,戚月白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先害怕哪个。 但仔细一想,他现在好像也是个尸体,还是个某本尸体。 吆西,人中痒痒滴。 ……好像真的有点痒? 戚月白伸手探了下自己的鼻息,感受到温热后,又抬手抚向心脏。 掌心触感柔软,白皙肌肤下是炽热跳动着的心脏,血液滚烫,一切都与活人无异。 他一巴掌拍在自己温热的额头上,满脸不可思议。 这算什么?死人微活? 戚月白心情复杂的看向地上躺着的尸体,脑子里那点初见凶杀案的无措荡然无存。 不速之客是个中年男性,三四十岁,体格健壮,职业拳击手起步的那种,手里还攥着一把只剩一半的器械,大概是手//枪,五官是欧洲人,死状安宁,乍一看像睡着了,如果只看上身的话。 从肚脐以下,腰腹部及双腿,像是被大型野兽一口咬断似的,尽数消失。 最离奇的是一点血都没有,如果不是暴露在空气中的干瘪的肌肉组织,说这是个人偶模型也没人怀疑。 厨房,半截尸体,和疑似汉尼拔的死鬼他。 戚月白挺无助的。 他努力回忆了半天,才终于在原身记忆中找到这张脸的痕迹。 是早晨的事。 原身上学的路上被这人拽到小巷里,强压着喂了颗一看就很毒的药丸,但原身没报警也没去医院,甚至没喝口水顺顺,就这么一脸颓然的去了教室,在课堂毒发身亡,然后就是他穿来了。 戚月白松了口气。 不是他吃的,那就好。 毕竟他是想考回家,不是让人铐回家。 那么问题又来了,原身中了毒不去洗胃也不报警,显然是知道幕后之人是自己惹不起的,放任自然的举措明显有些绝望到自暴自弃的意思,而且,是谁给原身报的仇? 怎么杀完人不带走,还留半拉呢。 戚月白烦躁的抓抓头发,踩着脑袋里越唱越欢快,越听越顺耳的歌的节拍盯着尸体发愁。 不管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报警吗? 他隔着裤子摸了摸兜里的翻盖手机,想起以前朋友讲的日本警察的笑话。 【别管凶手是不是他,你就说结没结案吧.end】 “……” 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戚月白扫了眼厨房陈设,将视线定格在高压锅上,然后马上否定。 不行,他以后可能还要用这个厨房做饭呢,剁骨头也费劲。 去别的房间找找办法吧。 比如,上网查一下,再或者,找个铲子。 一楼的餐厅、洗浴间、客房,甚至是地下室都一切正常,没有任何第一案发现场的意思,但等戚月白搜到储物间时,一切就变味了。 先是门口指纹虹膜的双重识别,然后是一脚踩到地板上明显的下陷感,松开时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箭擦伤了胳膊。 然后是…… 戚月白垂着受伤的胳膊,沉默的用完好的胳膊关上装满子弹的箱子,转头打开另一个狭长的,看起来像枪盒,实际上装着一只小型火箭炮的箱子,掏出手机拍了张照。 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 才怪。 这合理吗!? 高中生爆改一等功? 震惊之余,动作幅度太大扯到了胳膊上的擦伤,戚月白吃痛捂住,又‘嘶’的一声拿开手。 才发现刚被飞箭伤到的地方已经出现了明显发黑的糜烂,伴随着剧烈的灼烧感,显然,那只箭有毒。 他想起自己之前吐槽原身是被穿圣体的事情,扯扯嘴角。 真是口业现世报,现在死在家里都没人收尸的孤家寡人是他了。 那毒也不知什么成分,胳膊疼的厉害,戚月白眼前一阵发黑,干脆靠墙坐下。 头昏脑胀时,脑海中的歌声也格外刺耳,但听久了,也不算难以接受。 其中一段混音,像是黄沙漫天的白骨堆上,风吹过骷髅眼眶发出的呜呜声和骨架滚落的咔嗒声。 戚月白颤抖着从兜里掏出手机,准备爬出储物间打个急救电话,正要实行,突然感觉伤口刺痛处发痒,他低头一看,愣住了。 只见刚还可怖的狰狞伤口,此时却缩小了不止一倍,且那些脓血烂疮下的皮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细小的肉芽,长出完整光洁的新肤。 是歌声在修复他的身体? 难怪会突然出现心跳和体温。 戚月白眼里突然就又有光了。 穿越即送不死之身,那他以后是不是可以尝尝见手青刺身是啥味了? 好东西啊! 戚月白恨不得抱着歌声亲两口,奈何水仙有难度,只得象征性亲了下手指,然后摸摸脑袋。 歌声依旧高冷的播放着,丝毫没理会播放器的奇怪举动。 等伤口愈合到看不出外伤了,戚月白才一股脑从地上爬起来,尝试活动了下胳膊,发现不仅无碍还更加灵活轻快后,他手脚麻利的先将一屋牢底坐穿小道具归位,决定去二楼冷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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