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入戏这个借口,也是一个糟糕的信号。 不是危言耸听,有很多的演员都是因为无法出戏,导致情绪崩溃,导致绯闻缠身,导致连理性又不在能找得到。 我得理性。 因为我曾一直理性。 所以后来发觉自己入戏后突然抽离,总是浑身打个机灵,然后突然间就跟犯了病似的想跟他拉开距离。 马柏全刚开始还不习惯,后来对我这种状态早已习以为常,甚至能够很自觉的揪着我的衣服喊哥哥。 ……能骂脏话么? 马柏全真的很可爱。 特别是眨巴着眼睛看我的时候,像只乖巧的羊,有坏点子的时候,眼睛一眨一眨的,又有点像会拆家的博美。 他总是大言不惭的说,哥哥真帅。 我向来顶不住他的夸奖,每次他一开口,我的脖子都要缩到衣服里去。 他有的时候会一本正经的喊我哥哥,有的时候又会很暴躁的喊我张康乐,但我最喜欢的还是他叫我康乐哥。 因为这个时候他最乖,很正经的乖,很讨人喜欢的乖。 马柏全,又一个夜,我想到你了。
第4章 马柏全杀青后的那段日子,很少有找我聊天,这种诡异的沉默弥漫在我们之间的感觉,但却又找不到理由去打破。 可是那天他却给我拍了一张珠海的月亮。 没有抱怨,没有多余的话,甚至没有说拍这张照片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只是蓝调的大海,月亮,隔着屏幕,我似乎能够感受到海风吹在身上,清新的海盐气息,可是并不一样。 和我亲近的朋友都知道,大部分时候我的情绪都很淡,但是与此同时,我也是个敏感的人,总是能很轻易的捕捉到别人的情绪,时而小心翼翼,时而大大方方。 特别是马柏全,他的小心思我一眼就看得到。 或许他现在不开心,一个人蹲在海边,看月亮孤零零的一个。 他或许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给别人拍月亮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我很清楚,我想到了另一个方向。 我很想马柏全。 这是我看到这张月亮后的第一反应,我也想马柏全想我。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也拉不回自己的思绪,吸着鼻子给他拨了电话过去。 拨通的电话,是我千万秩序中混乱的那一秒,是我平淡无波内心中意志的沉沦。 我放任我的所作所为,也向他承认我输的彻底。 马柏全接的很快,甚至比我预料当中的要快很多很多,我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心脏跳的实在剧烈。 “你在哪?” “我在海边,散步……月亮很好看,就想着发给你看看。” “月亮好看,云也好看。” 我蹲在地上,一只手不知要撑着哪里,但仍旧紧紧抓着手机:“但是,你不高兴了么?” “……嗯”,马柏全很低的声音,透过手机的电音传到我的耳边,“哥,我有点难过,心里闷闷的。” 我不想问他为什么,害怕听到的理由不是我心中所想。 我装模作样的告诉自己,不要把所有的低迷情绪全都归结于杀青之后他会想你身上。 “马柏全,我懂你。” 我听不见我声音里的颤抖,但我知道,我的全身已经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生怕下一句,就流露出一些不该流露出的感情,吓到马柏全。 “不要不开心,你做什么我都会在背后支持你的,无条件支持。”我伸手抹了一把脸,“如果未来有点迷茫,就给我打电话,我有空,有空就和你多聊聊天,伤心难过了也来找我,虽然有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但是……” 声音卡了壳,我的喉咙中有些酸涩,但仍旧继续说下去:“不要想那么多难过的事情。” 哪怕我也在想,哪怕我也走不出,但是我们不一样。 我想我很迷茫的走在这条不归路上,手中握的伞破破烂烂,却仍旧想把那块完好的地方顶在马柏全的头上。 我怕他被淋湿,眼睛湿漉漉的看着我。 怕忍不了,更怕会连伞都不要,冲上去拥抱他,怕连有一天我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 马柏全的情绪似乎好转了很多,他悄悄的跟我说了很多事情,可始终没有哭,我安静的听着他说话,又关心他的生活。 挂了电话后,我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没有任何预兆的,因为一张无关紧要的图片,并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不开心,打着哥哥的名义,站在恋人的角度关心。 哪怕他有可能会误解,哪怕有可能连我自己也会因为这通电话越陷越深。 我见过太多的逢场作戏和分道扬镳,也知道这场摇摇晃晃的关系终有结局,我如小丑一般悬走在钢丝之上,任凭傀儡是操控我的四肢与心脏。 害怕我们也会有一个破碎的结局,但总是控制不住傀儡师跟随着命运的指引,牵动我心脏的跳动。 我始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但是我一直都知道,我无法放任马柏全自己一个人伤心难过。 反思过后,我发现几乎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挡我去打这场电话,越是心安理得的安慰自己,你做到了一个好哥哥该做的事情。 我告诉自己,我对马柏全的感情是在哥哥对弟弟的感情。 因为他站在我的来时路上,撑着一把破破烂烂的伞,所以二十三岁的我看向十八岁的马柏全,也是二十四岁的何家树看向十七岁的何家浩。 我们都是一类人,我不该为此感到自责。 马柏全,就算此后我们只停留在这场关系的表面,就算只有我回忆着那段波涛汹涌下的静水深流,我也愿意。 先动心的人,总是先输的溃不成军。
第5章 我会记张康乐一辈子的。 杀青分开之后,我碰见了很多让我难过的事儿,我从来没有某一个瞬间像现在这样觉得过,压力竟然这么大。 我知道在很多大人眼里,这所谓的悲伤,不过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可是我的眼前是裹挟着踌躇的未来,我没办法一点都不想,就这么摇摇晃晃的一路走下去。 原本已经长大成人的那个马柏全在张康乐的悉心照料下消失不见,而张康乐消失之后,我又独身一人。 珠海的夏夜不像横店那样带着湿热的温度,月亮之下,海面之上,我伸出手抓了抓身旁的空档。 好想张康乐啊。 但我知道张康乐很忙,忙得快疯了,忙的回不了我的消息,忙的千言万语都只是最简单的一句回复。 可是他明明很喜欢我的。 他夸过很多次可爱,杀青的时候明明也很不舍,看向我的眼睛里也亮闪闪的,湿润的不成样子,却又爱好装酷,一滴泪都不肯掉。 真讨厌。 我控制不住我的手,我想和张康乐发消息,哪怕他很忙,也不打算回我的消息。 举起手机的那瞬间,镜头对焦于那半明月。 月亮是蓝色的,海风的气味带着猩咸,风钻进我的T恤衫。 照片定格的时候,我心里乱成一团麻,脑子里想的全是张康乐到底在不在忙,我发了消息会不会回,我会不会被直接忽视。 我不知道没有回复的消息会不会使我更难过。 但是我就是想和张康乐说。 万一看到了呢? 我想我才是一个真正的赌徒,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心中郁闷的情绪甚至让我无法再去想这张照片是否好看,我蹲在地上摆弄着手机,点开和张康乐的聊天框,便给他发了过去。 没有回应。 我沉默的看着聊天框上我留给张康乐的备注,我期待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始终没有出现,一直到我的眼眶,逐渐模糊了屏幕,一直到我打算按下手机打算自己一个人走回去。 比电话铃声响起的,明明是我的心跳。 我看着手机上显示出张康乐的语音通话邀请,一时间竟然有些手忙脚乱,又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点了接通。 眼前是那轮刚刚出现在照片里的月亮,我哥看不到实物。 但是他竟然在问我,问我是不是不高兴了。 那一瞬间我的泪有些控制不住,啪哒一下就想往下砸。 人总是报喜不报忧,可就算我只是以分享月亮的名义联系我哥,他也会一眼看出我低沉的情绪。 我怕一说话哭腔便会止不住的溢出来,只能低低的嗯。我是个胆小鬼,不敢将自己的情绪全部袒露,只能用安静的沉默压抑自己最本真的内心。 或许当演员就这一点好处,有的时候情绪外溢,想哭的时候也能忍住不哭。 可在我迷茫的十八岁中,张康乐告诉我不要怕,他永远在,他永远支持我,无条件支持我。 我的鼻头酸的不象话,脑子里走马灯似的一遍又一遍重演拍剧时我哥对我的好。 我怎么就这么幸运,遇见了张康乐。 张康乐的声音怎么能那么温柔。 听到他的声音缓慢的响起,像是模拟心脏起搏器,我才终于意识到,我的心脏一点都不疼了,我好像又一点一点活过来了。 张康乐没有说教,没有敷衍,在我发去照片的一瞬间就意识到我的不安,捕捉我的敏感,又小心翼翼的安慰我。更没有指责我的惺惺作态,而是认真的告诉我,他在。 在我已经完全失去了会幻想的年纪,张康乐却让我完全不用幻想,也能让我拥有最幸福的生活,用他那双温暖的时候紧紧的包裹我,告诉我不要怕,他支持我。 我怎么能不心动啊。 “张康乐,你看到月亮了吗?” “看到了,月亮在我眼里。” 剧里发过的云朵和天空,那个时候我意识不到是我想你了的意思。 剧外发的一轮明月,张康乐,你知道我想要说什么吗? 我想你了。
第6章 其实我知道,马柏全还是个小孩子,心里有点敏感。 那场是何家浩的重头戏,在巷子口淋雨,一整场下来,我再睁眼的时候就找不到人了。 再一看,他一个人湿漉漉的蹲在一旁,蒙着头,整个人的周围都裹上了一层压抑的情绪。 入戏了。 我觉得好心疼,心揪成一块一块的,看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很想揉一揉,告诉他别难过了。 可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明明之前我都是这样想的,明明之前都是礼貌性的安慰,明明那个时候的我可以没有任何顾虑的让对手戏的演员别难过了。 他不止这样一次蹲在过路边发呆。 在我们还没有熟悉的那段时间,马柏全总是很安静的站在一旁,我知道,他从小就开始演戏了,家里对他肯定有很多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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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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