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殊气哼哼的咬着糖饼,“知道错了,下次还犯。” 主打就是一个不改! 苏轼打了个哈哈跳过这个话题,然後正色说道,“景哥儿,二哥刚才没有在开玩笑,最近出了好几处凶杀案,京城人人自危,你放学之後尽快回家,别等到天黑了还在外面玩。” 高侍郎回京遇害,同行十余人无一生还,之後又有京城名捕铁振飞横死街头,凶手故布疑阵,每次杀人都要在现场留一朵红丝花,惹得汴京这些天人心惶惶,生怕那红花杀手杀到自己头上。 大苏说完吓人的事情,也不忘安慰弟弟,“不过也不用太担心,红花杀手的目标好像只有朝中大臣,且只在晚上犯案,你晚上早些归家便不会有危险。” 那个红花杀手杀害铁捕头之後没再出手,不知道是销声匿迹了还是正在挑下一个受害者,这几□□中大臣都尽量不在晚上出门,非要出门也加派护卫家丁,尽量不给红花杀手留下手的机会。 事关人命大案,苏景殊顾不得闹小脾气,三两口将碟子里的糖饼吃光,然後紧张兮兮的分析道,“高侍郎和铁捕头是不是因为私仇与人结怨然後被□□了?” “铁捕头我不太清楚,但是高侍郎那里却不好说。”苏轼搓搓下巴,“高侍郎为人耿直,乃是朝中名臣,言人所不敢言,谏人所不敢谏,难免与人结怨,至于是否因此招致灾祸,也不敢贸然推断。” “那好吧,我以後早点回家。”苏景殊点头应下,想起来今天晚上遇到的“鬼打墙”,没忍住又把糟心哥哥叨了一顿。 不过虽然他们家就在开封府隔壁,今天还遇到了诈骗犯碰瓷现场,但是两个人都没把事情想的离他们太近。 红花杀手杀的都是朝廷重臣,他们家别说朝廷重臣,连官身都找不出来一个。 这算什麽?因祸得福? 兄弟俩在厨房嘀嘀咕咕,直到被找过来的王弗拎走才老老实实回屋休息。 第二天不是旬休,苏景殊依旧得早起上学。 前两天一直以为班里的同学是被他卷到了所以跟着卷,今天放松下来听两句才知道这些家夥不是跟着他卷,而是害怕在外面待多了遇到凶杀案。 所以说,都知道外面多了个红花杀手,除了他,是吗? “景哥在用功学习,我们不敢打扰。”王雱放下手里的笔,缩缩脖子小声说道,“杀手诶,很吓人的。” 他从小跟着他爹到处跑,去过的地方也不算少,但是这种连环杀人的凶案还是头一次见。 前面的周勤转过头,“那个红花杀手销声匿迹了,应该是开封府在追查,我们等开封府结案就行,不用太过紧张。” 苏景殊露出一抹礼貌的笑容,“周兄,今天功课少,可要相约出门?” 周勤立刻改口,“开封府至今没有结案,还是要紧张一下的。” 苏景殊:呵呵。 天黑之後不安全,他今日不再留堂,到了放学的时间就和王雱一起收拾东西回家。 小小苏掀开车帘看着外面,街上一如既往的热闹,仿佛昨天晚上的空荡根本不存在。 很好,没猜错,果然是诈骗团夥为了碰瓷特意清出来的场子。 苏景殊如此想着,正要放下车帘,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堂而皇之的进入两侧生意兴隆的妓馆之中。 定睛一看,那间妓馆的牌匾上赫然写着“惜春院”三个大字。 苏景殊:??? 展猫猫!你怎麽肥四? 公孙先生!您怎麽也靠不住?
第18章 * 苏景殊知道白月光的杀伤力很大,但是没想到会这麽大。 他都特意和公孙先生说过那是个骗局,怎麽展猫猫还是被引到了犯罪分子的大本营?包大人不管的吗? 王雱左看右看,不知道外面有什麽好看的,“景哥,怎麽了?” 苏景殊一脸的苦大仇深,“没什麽。” 只是看到小夥伴朝着诈骗分子的圈套狂奔而已,问题不大。 “真的?”王雱不太相信,可是看来看去实在看不出外面有什麽不同,只能暂且当他说的是真的。 苏景殊气鼓鼓的放下车帘,已经想好待会儿要怎麽找包大人告状。 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展猫猫你这样不行。 马车外人声喧嚷,天色尚早,妓子的婉转歌喉隐藏在商贩的叫卖声中,不仔细听甚至听不出来。 他们回家过龙津桥走朱雀门,路上要经过好几个集市,到了晚上人气非常旺盛,尤其是有妓馆的几条横街,时间赶巧了连马车都走不动。 幸好他们放学的时间和妓馆迎客的时间不冲突,不然他们这一路上见到的除了行人商贩还会有浓妆艳抹招揽客人的莺莺燕燕。 这年头的秦楼楚馆公开营业不假,但是里面的妓女大多卖艺不卖身,只陪酒不干别的,百姓也习惯了这些容颜俏丽的女子随时可能出现在身边。 金字塔尖尖上的妓女都能文词善谈吐,丝竹管弦艳歌妙舞无所不精,更像是後世的文艺工作者,只有最底层的妓女才出卖身体。 文人讲究君子之风,狎妓也要追求风雅,不过这些追求风雅的要麽是年轻气盛的高亮纨绔,要麽是未授官的新进士,进京赶考的士子也有,反正没有在职的官员。 所谓礼不下庶人,官员身为百姓的表率,应当洁身自好出尘不染,百姓可以不受严格的礼法约束寻花问柳,官员不行。 本朝明令禁止官员眠花宿柳狎妓买醉,私生活不检点是大问题,一旦政敌扛起“扫黄”大旗揭发弹劾,到时候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轻则受罚,重则丢官,总之没有好下场。 展猫猫啊展猫猫,开封府朝中人缘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红花杀手的案子还没破,你怎麽这个时候还要往枪口上撞? “景哥,你真没事儿?”王雱本来已经准备相信没什麽事了,可是看他们家景哥一路上气哼哼实在没法自欺欺人,“你二哥又给你出难题了?” 苏景殊磨了磨牙,“昨天那几道是他们之前会试的题目,他还和我说是最基础的题,气死我了。” 王雱睁大眼睛,“果然很难。” 不愧是苏二哥,就是厉害。 苏景殊捏捏拳头,“过分!” 连王小胖都能精准的从两个哥哥中点出糟心的那个,大苏你反思反思。 王雱到家门口下车,苏景殊朝他挥挥手,回到车厢里继续气哼哼。 老苏不省心,大苏不省心,展猫猫不省心,全都不省心,他真是太难了。 官府各衙门的下班时间和太学的放学时间差不多,清闲衙门的官差可以提前离开,开封府和清闲衙门不搭边,六曹繁忙程度不同,但绝大部分都得加班。 戏文里的包青天是开封府尹,现实不是戏文,包拯的宦途不是一帆风顺,几十年来起起落落,直到近几年才返京权知开封府。 权知开封府,权是暂时,知是管理,合起来就是暂时管理开封府。 太宗、真宗皇帝继位之前做过开封府尹,皇帝当过的官意义非比寻常,开封府尹一职也多由皇族兼任。 皇族不管事,所以要麽是少尹当家,要麽是朝廷临时委派官员“权知开封府”。 开封府的管辖范围包括汴京内城、外城以及下辖的十七个县,要管的事情又多又杂,还要维系整个汴京的治安,繁忙程度可想而知。 苏景殊每次心态爆炸就会想想开封府的包大人,正常世界的开封府尚且忙的脚不沾地,现在又倒霉催的处在一个江湖探案世界观,惨还是包大人惨。 盗贼、场务、河渠、刑狱、教育、宗教等等所有事情都压在肩上包大人都没有抱怨,其他人有什麽抱怨的资格? 莽就完事儿了。 书房里,包拯还在头疼红花杀手的案子。 那红花杀手连犯两案,偏偏除了死者身上的红花外没有别的证据,实在让他无从下手。 如今朝中大臣人人自危,不停的写折子给官家施压,官家再把压力转到开封府,案子要是再破不了,朝中大臣就得向开封府发难。 如此一看,那红花杀手并非是挑衅国法,而是冲着他们开封府而来。 “包大人。”张龙敲门,“苏小郎来了,说是有事要见您。” 包拯有些诧异,“哦?苏小郎来找我?不是找公孙先生?” 张龙很确定,“是的大人,就是来找您的。” 包拯将托盘里的两朵红丝花收好,“请他进来。” 开封府不只是办公场所,後面还有官舍供官差衙役居住,公堂不许闲杂人等闯入,别处却管的不严。 府衙和苏宅离的近,苏家小郎时常来这里串门,但不是来找公孙先生就是来找展护卫,就是送吃食汤品也是趁着那俩人在才会来,特意来找他这还是头一回。 苏景殊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麽紧张,只是单独去见包大人而已,他又不是犯罪分子,完全不用紧张。 不紧张,他叫不紧张。 小小苏酝酿好感情,想想展猫猫被骗到人财两空的凄惨下场,单独见包青天仿佛也没那麽可怕,“包大人,展护卫被坏人骗了,您快去管管他。” 包拯愣了一下,“展护卫怎麽了?” “昨天晚上有人给展护卫下套,想把他骗到惜春院里,这件事公孙先生是知道的。”苏景殊怕包拯误会,连说带比划把昨天的事情讲了一遍,然後才垂头丧气的说道,“昨天说好的不会被骗,但是展护卫还是去了惜春院。” 那可是青楼,官员禁止入内的青楼,展猫猫你糊涂啊! 昨天发生的事情包拯知道,但是展昭悄悄去惜春院查探消息他还真不知道,“小郎莫急,此事我已知晓,现下展护卫不在,等他回来定会加以劝导。” “昨天公孙先生也是这麽说的。”苏景殊瞅了他一眼,将公孙策的话复述给他听,“‘小郎放心,我看不住还有包大人,一定不会让展护卫被坏人欺骗。’结果呢,这才一天,展护卫就被骗进狼窝了。” 公孙先生看上去很靠谱,实际上却没那麽靠谱。 包大人看上去也很靠谱,会和公孙先生一样被展猫猫糊弄过去吗? 经过了公孙先生靠不住的打击之後,小小苏现在看谁都感觉不太靠谱,可他自己要上学,又不是开封府的官差,让他天天跟着展昭更不靠谱。 唉,真是让他操碎了心。 包拯摇头忍笑,再三表示会注意展昭的动向,如此才将劳心苦思的小郎君哄走。 展护卫不在开封府,公孙先生却在,让他看看这两位私底下是什麽打算。 包大人略一思索,让人将公孙先生请到书房。 公孙先生和展护卫一文一武乃是他的左膀右臂,他相信他们不会做出格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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