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和苏辙走出贡院,找到自家马车钻进去就躺下。 大苏:“饿。” 小苏:“困。” 小小苏:“……” 很好,这反应很他哥。 马车一路回到苏宅,刚从贡院出来的兄弟俩家庭地位飙升,一家人围着他们嘘寒问暖,好声好气哄着洗漱吃饭,收拾爽利了立刻让他们回屋睡觉,全家都小心翼翼避免发出声音打扰他们。 苏景殊小蜜蜂一样跟着忙里忙外,似乎已经看到他从贡院出来被全家捧上天的场景。 两个哥哥同时下场,回来後得到的关注只有二分之一,他不一样,到他下场的时候绝对没有人和他抢关注。 省试考完,考生各回各家,监考老师还得留在贡院批阅试卷,一批就又是大半个月。 这大半个月的时间国子监的课程依旧松散,连太学都是下课之後不见多少人影。 不是在教室或者监舍学习,而是出去参加各种聚会。 省试成绩还没出来,但是不耽误他们提前和同乡以及未来同僚联络感情。 暮春浓艳,乍暖还寒,汴京城一如既往的热闹繁华。 苏轼苏辙考完得闲,知道小弟成功考进太学後与有荣焉,出门游玩话到兴头必有“吾弟景殊balabala”,在苏景殊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名字已经被俩哥哥传遍朋友圈。 这年头的读书人很喜欢“让我来考考你”,他哥也不是什麽正经人,幸灾乐祸从不拦着,每次出门回家都能给他带回一摞小纸条。 他能怎麽办?他也很绝望,被迫增加学习量的痛苦谁懂啊! 不学不行,名声都被他哥吹出去了,到时候真人和宣传对不上太丢人,于是只能铆足了劲儿学。 稳住,熬过这段时间,等这些闲着没事儿干的读书人成绩出来就没空搭理他了。 小小苏如此安慰自己,拿出头悬梁锥刺股的决心来学习,太学的同窗看他如此用功,摇头晃脑感慨之後也不再整天想着和新友旧友联络感情。 比他们小那麽多的少年郎都在努力读书,他们怎麽有脸松懈? 卷王的感染力从乙班扩散到整个太学,直讲们满面春风斗志昂扬,国子学那边的衙内拉帮结派闹到他们跟前都影响不了他们的好心情。 苏景殊做完直讲们留的作业,又苦大仇深的拿出他哥的好友们给他准备的题目,木着小脸追着直讲去直舍申请开小竈。 出题人不讲武德越出越难,还不准他找外援咋滴? 王雱最近天天听小夥伴吐槽家里的两个哥哥多烦人,兴高采烈的挥挥手先走,留下他可怜的小夥伴继续学。 苏景殊揉揉脸打起精神,再过几天就放榜,解放的日子就在眼前,加油小小苏,你是最棒哒! 努力学习的一天结束,等他从太学出来天已经黑了。 本朝没有宵禁,华灯初上,路上人来人往很热闹,汴京的治安也一向很好,不担心路上会出问题。 太学到家这条路天天走走,苏景殊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去,只是平时这个时候街上人还很多,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走着走着就不见人影。 月影绰绰,夜色迷蒙,无人的路上飘出来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形生物,怎麽看怎麽像恐怖片。 小小苏:!!! 无声尖叫.jpg …… 陈世美的案子结束後,展昭请假回乡扫墓,一路上扶危济贫行侠仗义,再回到开封府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京城繁华富庶是真,地方民生凋敝也是真。 范文正公当年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後天下之乐而乐”之言,如今依旧是任重而道远。 展昭心中感慨,然而不等他稍稍松口气,就看到一群打手在当街欺辱弱女子。 展猫猫:??? 他才离开多久,京城的治安怎麽成这样了? 展护卫见不得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作恶,横眉怒目当即就要出手。 就在这时,旁边忽然传来带着哭腔的嗓音,紧接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就从阴影处冲出来扑到他身上。 “展护卫——你可回来了呜呜呜——”
第16章 * 天下承平日久,百姓安居乐业,汴京的夜晚灯烛荧煌,酒楼茶坊彻夜不休。 苏景殊这些天忙于学业,若不是亲眼看到歹人行凶,几乎快忘了自己身处在带有江湖探案元素的野史大宋之中。 汴京是座不夜城,晚上在外游玩的人不在少数,这才戌时,街上不可能没有行人。 安安静静的夜晚本就容易令人心生不安,这时候路上忽然飘过来一个身着白衣粉纱的女子,吓的他脑子里嗡的一下,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少年郎僵着身子站在原地不敢动,生怕发出动静让“女鬼”注意到路边有行人误入,同时飞快的回忆包青天的世界观里究竟有没有鬼神。 民间传说里的包大人“日断阳,夜审阴”,额头一轮弯月乃是穿梭阴阳两界的“通行证”,如果传说是真的,他该不会真的误入鬼打墙了吧? 苏景殊毛骨悚然眼泪汪汪,一瞬间脑海中走马观花,要不是不敢动,甚至想当场掏出纸笔写遗书。 欺负人也不待这麽欺负的,毫无征兆穿越到北宋也就算了,见过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活到三十五年的天选之子吗? 爹,娘,永别了呜呜呜呜呜呜。 就在他泪眼朦胧脑内演大戏的时候,白衣粉纱的“女鬼”身後又冒出来两个气势汹汹的打手。 苏景殊:…… 等会儿,这俩应该不是鬼吧? 一阵晚风吹过,苏景殊打了个哆嗦,眼睁睁看着两个打手和“女鬼”窃窃私语然後上演“她飞他们追她插翅难飞”,只觉得刚才哭唧唧的自己像个笑话。 不是,大晚上的你们干什麽啊? 苏景殊又气又怕,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时候看到展猫猫踏着月色出现在视线之中,心里的委屈可想而知。 警察蜀黍,这里有坏人呜呜呜呜呜。 小小苏想也不想就冲过去,小短腿跑起来比做戏的打手和“女鬼”还要快,加速超过三个演员扑到展昭身上就开始哭诉,“展护卫,我以为我撞见鬼打墙了呜呜呜呜呜。” 也就是江湖人耳聪目明大晚上的也能看出来他是谁,换成个陌生人这麽冲上来,展昭只会侧过身任来人往墙上撞。 此处夜深人静,苏小郎怎麽在这儿? 佯装逃跑的女子和两个抓人的打手看到有人抢在他们前面冲到展昭跟前都愣了,不是说已经清过场?怎麽还有人? 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看到不该看的,要不要找机会杀人灭口? 看这小子的衣着打扮应该是太学的学生,太学生没有背景死就死了,没人会费力追究。 三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是奉命行事,出现意外谁都做不了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 柔弱的女子一路奔逃,跑到展昭身边时力竭倒地,意料之中的被追他的打手抓住。 展昭下意识想出手,奈何缠在他身上的小孩儿跟八爪鱼一样不让他动,弄得他想出手救人都不行。 “跑啊,你跑啊,再跑老子打死你。” 打手的巴掌甩的非常不客气,挨打的女子踉跄几步扶住路边的木架,半边脸肿起来怎麽看怎麽可怜。 苏景殊被这场面吓的更加不敢松开展昭,连忙用气音提醒道,“展护卫,他们有问题。” “小景殊,你先松开。”展昭行走江湖多年,这样的场面不知道见过多少次,明知道有问题也没办法视而不见。 苏景殊迟疑了一下,想想展猫猫的武力值,然後乖乖的从缠人的八爪鱼变成抓衣角的跟屁虫。 天黑,人坏,他害怕。 展昭顿了一下,放任饱受惊吓的小孩儿抓他的衣裳,上前一步擡手挡住还要行凶的两个打手,“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你们当街欺淩女子,眼里还有没有将王法?” 苏景殊小碎步跟着展猫猫平移,有大腿可抱立刻支棱起来,“当街施暴!目无王法!跟我们去开封府走一趟!” 两个打手都有些傻眼,这小子什麽来路?怎麽上来就开封府?展昭都没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 幸好带头的那个反应快,调整成防备的姿态继续叫嚣道,“王法?你们知不知道她是什麽人?” 展昭下意识回头看被追打的女子,只一眼,就愣在了那里。 苏景殊手里攥着衣角心里有底,由于海拔原因没有注意到展昭的动作,依旧义正言辞的和无良打手对峙,“她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当街施暴国法不容。” “她是惜春院的妓女!”壮汉的目光逐渐不善,要不是展昭在场,他们能让这坏他们好事的臭小子血溅当场。 小小苏敏锐的察觉到危险,缩缩脖子离展猫猫更近一些,免得拉仇恨拉的太快来不及救他。 展昭很快回神,深深的看了眼身後垂泪不语的女子,朗声道,“妓女也是人,你们无权随意打骂,在下开封府展昭,二位是自己走还是跟展某走?” 两个打手准备好的台词几乎全部用不上,上头让他们堵展昭的时候也没说要他们去开封府,俩人对视一眼,索性直接开打。 苏景殊见状迅速躲开,不给展昭拖後腿,也不肯和哭哭啼啼的女演员站在一起。 这三个人明显是冲着展猫猫来的,现在展猫猫要迎敌无暇顾及他们,万一这位“弱女子”趁他不防备捅他一刀怎麽办? 他没学过金钟罩铁布衫,不冒这个险。 南侠展昭的武力值永远值得信赖,不等苏景殊找到合适的观战地点,那两个打手已经被打到落荒而逃,走之前还不忘放狠话,“如梦,回不回去随你,不过我们可警告你,不回去的话一切後果你自己承担。” 说完,立刻连滚带爬的朝着来时的方向逃之夭夭。 就这? 苏景殊撇撇嘴,回到展猫猫身边找出刚才攥的那片衣角继续抓紧。 展昭看着他们跑远,轻轻拍拍身侧苏小郎的肩膀,然後走到站在路边的弱女子跟前,“你叫如梦?” 白如梦点点头,眼角带泪我见犹怜,回应之後转身也要离去。 展昭皱眉,“你去哪儿?” 白如梦停住脚步,声音颤抖,“回惜春院。” “回惜春院?”展昭不解,“你好不容易逃出来,为何还要回去?如梦姑娘,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 “我……”白如梦妆容淩乱欲言又止,一瞬间的真情流露令人心酸,紧接着又像是有难言之隐般哀哀转身,“你我只是萍水相逢,方才之事小女子感激不尽,以後我的事情请你不要管。” 苏景殊:??? 不是?你也知道你们只是萍水相逢啊?这语气怎麽跟小情侣吵架似的? 苏景殊不明白,但是他大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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