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贴嬴璨额头,眼泪顺着眼角流出。 “阿兄只有你了。你以后要乖一点,要听我话。” 嬴璨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兄长此刻的难过。 他只是感觉小孩抱着他很暖,还有那轻轻的拍击也让他感到阿政对他的珍视,他很舒服。 你是谁啊?你在抱我吗?你为什么要抱我?是我的亲人吗?我好喜欢你呀! 好像我一直渴求的东西得到了,我渴求的东西是什么? 对了,我是谁?
第2章 取名 嬴政虽养了自己的幼弟虽只有七月,但是惊喜的发现他幼弟不是哑子,而且可以观出他性情甚是乖巧聪慧。 他平日只有饿了或者尿了会发出哼声提醒待候的下奴,其他时间都安静躺在床上自己与自己玩。虽然会爬后经常赖在他身边,但也只是坐着安静看他,从来都不捣乱。 嗯,像他。 他一边心中自得,一边将一勺黄米饭咬碎,喂给嬴璨。 幼崽啊呜一口含住,然后嘴旁流出一些无意识分泌的涏液,阿政笑着用自己的衣袖给他擦了。 他如以往一样嘱咐弟弟,“阿弟,记住除了阿兄,不准吃任何人递给你的东西。” 嬴璨听懂了他说的话,口中咿咿呀呀的表示听懂了。 他知道小孩子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咦?陌生人是什么? 算了,不重要了,我肯定只吃阿兄给的东西,阿兄放心吖。 嬴政捏了捏他一点肉都没有的小脸,很是无奈。 他太瘦了,他还小需要喝奶,可阿母根本不可能给他哺喂,还好以前他还可以将自己阿父留给自己的一些东西与这些下奴交换小米羊奶羹给他喝。 现在随着异人的杳无音讯,以及燕赵之间战争形式越发焦灼,赵人对他的仇视多了许多,奶羮基本上是没有了。每天的黄米饭也基本是看在赵姬还算受宠的份上才给他们的。 可原本拥有羊奶小米羮,小孩都己经长期营养不良,身体柔弱的很。如果断了奶,小弟基本上不可能活下去。 他叹了口气,将桌上阿父留给他唯一一本的书简放了下来。 他准备明日出门用阿父给他的唯一的书简换一些鸡蛋和羊奶。 虽然他还小,但是他可以出去的,他不能看着幼弟被饿死。 他在这边愁眉苦脸,然后小手就被嬴璨牵了起来,他有点无奈,只能用另一只手点了点嬴璨的鼻子。 “不乖!” 嬴璨见他看他,眨了一下眼睛,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笑容,咿呀说着只有嬴政可以理解的话,他在反驳,他很乖。 他头发枯黄,面黄肌瘦,一点儿也不好看。 可阿政觉得他这般模样天真浪漫的很,他忍不住将嬴璨抱进怀里揉搓起来。 “真是聪明,阿兄是不是该给你取个名字?” 他铺开竹片,轻轻摩挲着。 “这书是阿父以前经常看的,是他亲自用赵国文字抄录的,后来我两岁半启蒙,就将书赠给了我。即使被迫离开了家,我也是时刻带着,其实这里面的内容,我已经全会了。” 他言语之间有些黯然,幼弟听不懂,他其实是在说给自己听,父亲的抛弃,确实对他来说打击很大。 他以为父亲很爱他,可是被抛下后才知不是。 嬴璨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口中咿呀,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然后晃了晃他的手。 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他回了神,将还在晃他手的幼弟抱在身前,开始看书简,为自己的幼弟取名。 “你看这个。” 阿政指了一行字, 嬴璨一点都看不懂,但还是偏头顺着他手指去看,像是他很懂的样子。 阿政笑了笑,口中轻哼这行字。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 他声音低柔,见嬴璨听到他声音抬头用那双如他肖似的凤眼看他,顿时弯了眉目。 他本来长相属于那种偏硬朗深邃的类型,标准的秦国王室的模样,加上少年老成,虽然脸上婴儿肥还没褪去,但沉着脸看人还是显得十分威严,让人看着心里有些畏惧。 这也是就算赵姬对他们不管不顾,那些下奴都不敢造次的原因。 但现在可不一样了,邯郸之围后哪怕在虎着脸,这些赵人已经对他们开始阳奉阴违起来了。 那无故克扣的黄米便是最好的证明,原本勉强够两个人吃的黄米饭现在也不过每餐一碗罢了。 嬴政每天晚上总是需要偷偷去厨房偷拿些东西,现在那些厨娘为了防他日夜轮守起来。 想起那些厨娘手里的大棒,他刚被小弟治愈的心情瞬间消失,又开始气得牙痒痒,他幽黑的凤眸微眯,红艳如同花瓣一般的嘴唇,却吐出了一些不太美好的词。 “哼,他们节节败退,马上连国都都快保不住了。最好秦军可以一举把邯郸攻灭。这样我们就能回去了。” 他抱紧弟弟,说着些许胡话,但是幼崽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顺着这个思路一想便觉得开心的不得了。 嬴璨虽然不太懂兄长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兄长开心,他也开心。 他胡乱地摆首点头,一心附和着兄长。 嬴政见了幼弟模样摸了摸他的头,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到时候这些欺负我们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他目光凶的很,可嘴角的些许稚气怎么也掩饰不住。 可见他一想起这事就快乐得不行。 他一笑,便如秋日的太阳,虽然看着冷冽可却温暖得不像话。 他虽然小,面容还有许多圆润的弧度可依旧凌厉浓艳的五官瞬间暴露出来,像是,像是红宝石。 嬴璨脑子里瞬间想起了他好像见过的在黑丝绸布下显得更加优雅锋利的那块无瑕的宝石,连现在的他属于幼崽思绪不稳时,都为他的美惊艳。 兄长好看,好好看。 见嬴政垂眸看他,他甚至拍起手来,咯咯笑起来,"兄兄,好看。" 嬴政惊喜的不行,幼弟会说话了,他真的开口了! 他立马放下自己的愁绪,又哄着幼弟对他说话,他指着自己问道,"我是谁?" "兄兄!"嬴璨高声喊道。 嬴政闻言欢喜的抵着他额头,嬴璨粘乎乎的上去蹭他的手,这是他俩惯常的游戏。 两人嬉闹着玩了一会儿。嬴政便接着为幼弟取名字。 他向来喜欢做计划,计划决定做的事情一定会尽快做完,就算短时间忘记,也会很快想起来,然后去完成它。 可惜这点他幼弟完全不像他,他惯会懒散,总是不能专注,但他还小,这些他都会慢慢帮他改正。 他撸了一把还在蹭他手的弟弟,翻开了竹简。 果然,取名这种事还是要靠他。 他来回翻动,甚至通读了一遍,找出了他觉得最适合幼弟的名。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 他又念一遍,眼眸晶亮。 “琇莹,就唤琇莹,阿父与我说这是一种似玉的宝石,琇莹也是我的宝玉。” 他拍了幼崽的头,替他理顺了上面的乱发。 嬴璨不理解阿兄为什么突然不陪他玩了,不过兄长玩什么,他就玩什么。 他以为兄长想玩他的头发,忙将头蹭了过去。 “欢喜?” 阿政垂眼问他。 嬴璨被兄长的颜值暴击,瞬间点头。 幼崽没有原则,阿兄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小小的误会。 后来,当阿政每次唤琇莹名时,琇莹都会有点既快乐又无奈的感觉。 无奈于这名字实在是太过柔美,让人觉得自己是个女公子。 至于快乐嘛,对于一个兄控来说,他是绝对不会拒绝兄长亲自取的名字的。 他的兄长说他是珠玉,不是野草。 后来的后来,兄长积威愈深,他地位也水涨船高,一般人也不太唤他名了,友人也大多称字了。 这名倒成了兄长的专属称呼。 虽然琇莹的字也是他取的。
第3章 政伤 “琇莹,阿兄出去了。你莫要乱跑,乖乖呆在屋里。” 阿政抚了抚幼弟的头,得到了幼弟点头,然后才抱着书,从北门旁侧的小狗洞里钻出去。 琇莹俯下身子从狗洞中一直注视着阿兄,见阿兄身影渐渐消失,才收回视线。 他从地上爬起来,背过身子,蜷缩起双腿,将脑袋搁在膝上,想哭。 眼眶已经红了,他自出生以来,从来没有与兄长分开过。 虽然阿兄说很快回来而且也没有离开很久,但是琇莹就已经很想他了。 呜呜呜,兄长。 他忍住幼崽想哭的天性,发出哽咽声音。然后慢慢地沿着小路往回走,也不算走,他太小,没他阿兄牵着,基本上是走一步绊三步。 他又是一个绊倒,腿又一次被跌破了。 然后趴在了地上,他把自己的肚皮翻了面,才勉强起来了。 他环顾四周,然后发现环境很陌生,自己已经不认识回去的路了,他忘了怎么走了。 他呜啊吸了一下鼻子,他就不认识路了,他丢了。 “兄兄,丢了。” 他坐在地上指着自己,哭得很小声,就是眼泪不停地流,他用自己的手不断的擦可怎么也擦不干。 “丢了,回不去,兄兄,怕。” 我回不去了,我好怕,阿兄回来! 他没有办法,茫然四顾,在看见有人过来时,立马手脚并用爬到了草丛,小心的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那几个下人。 不要被捉到,回不去,阿兄说他们可怕,会剁我的手。 只是很快,他就被抓到了,草丛是很大,可是他刚才回头被人看见了。 “后日便是那赵夫人生辰,主君重视的紧,要四处都拾掇干净,不准让那些乞儿进来,这又是哪里来的狗崽子,直接扔出去。” 为首的下人指着他,一个下人立马提起了他,琇莹害怕的发抖被他提起来,直接从侧门将他拖出了赵府,估计是顾念着他还太小,也没有掷,只是给他提溜着丢在了地上。 可他刚会爬,脆弱的很,被人扔在地上,骨头好像散了架,全身都疼,皮肉上流了血。 他下意识的蜷着身体,看上去比一只小狗也太不了多点。 但他好像曾经经历过比这/痛百倍的苦,所以他习惯了这种痛,慢吞吞地用手抠着地往前爬。 不可以哭,他们会笑我没用。 没关系,慢一点,可以去找到阿兄的。可以的。 周遭人见他是从赵府被扔出来,也没人敢上前来扶,任由他移着膝盖,磨得手指缝里是土,半身是血,往前匍匐。 他像条虫子,凭着一口气,缓慢的蠕动。 真是倔,硬的跟石头一样,不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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